第三百零七章 验身
苏曦儿察觉出裴雅然心底克制的怒气,人一旦发怒,情绪就不会稳定,对敌肯定出现马脚。裴雅然心浮气躁,以为将她困在小屋中,就能弄死她?
于是,苏曦儿不仅镇定,脸上还带着笑,“太后,奴婢是北珉人,回到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没有脸?回来,反倒觉得很光荣,因为奴婢去过南昭。天下多少女子,皇宫多少女子,都没有踏出过北珉国门。”
最后一句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刺中裴雅然的心脏,她面色狠狠一变,不管不顾地从刑具架上拿起一条骗子,往苏曦儿身上打来。
苏曦儿除却银针外,最擅长的就是挥鞭,她知道鞭子铺面甩来时的走向。当鞭子快接近她的时候,她闪身一躲,故意快步走到裴雅然身后。
裴雅然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看到苏曦儿在她身后,鞭子立刻甩了出去。然而,身手稚嫩,手的动作出现,脚的移动就没跟上。
可想而知,这一鞭子硬生生地挥在了自己身上,裴雅然吃痛,叫了一声。
守在屋外的侍卫听出是太后的声音,满脸疑惑,不会出事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略略一思考,两名侍卫就要冲进去,就看到肥胖的赵嬷嬷走来。
侍卫打开屋门,赵嬷嬷走了进去,随即屋门又被关上。
苏曦儿循着烛光看向赵嬷嬷,和她同姓的掖庭原主事赵嬷嬷,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老奴参见太后。”赵嬷嬷躬身行礼,肥大的肚子已变成了几个圈,一双小眼中却溢满狡诈的精光,让人看了后极度不舒服。
裴雅然将手上鞭子甩落在地,轻轻拍拍手,坐在一边凳子上,吩咐道,“赵嬷嬷,你没到哀家身边伺候的时候,专门管宫女进宫时的验身。这婢女,给她验验。”
赵嬷嬷看向苏曦儿,这女子容貌十分不错,是她见过最美的宫女,后宫中的女子,不管婢女还是妃子,太美就会引火上身。这女子,肯定是容貌上,惹了太后。
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赵嬷嬷立刻领命,走向苏曦儿,“坐在那张横凳子上,老奴给你验。如果你身体干净,太后就会放你走。如果你反抗,后果你清楚。”
没有直接来硬的,而是先和苏曦儿讲道理。赵嬷嬷验宫女的身体,几十年了。无论在技巧上还是言语上,都很有一套。
但这一次,赵嬷嬷吃了闭门羹。
“奴婢的身体,奴婢最清楚,不用太后挂心。赵嬷嬷,你也省地费心。”苏曦儿一边说一边缓缓移动脚步,接近被甩在地上的鞭子。
赵嬷嬷摇头,这女子怎么如此不识好歹,难怪太后不喜欢。“你的话,很多宫女和老奴说过。话谁都会说,有的人即便说了自己身体清白,可验出来却不干净。你若再反抗,别怪老奴不客气。”
她身体浑圆,手上力气很大,没宫女能抵挡她。
此刻,裴雅然冷哼声响起,“别和她废话,立刻动手。”
验了苏曦儿的身,如果不干净,裴千灏想保住她,只会说本王破的身。只要说出这话,苏曦儿更加跑不了!没有被权贵收去就失了贞洁,就是扰乱宫规!如果被收去,再没贞洁,谁都不会管。
如果干净……裴雅然双手一紧,干净也要让她不干净,直接捅破她下面!
赵嬷嬷撩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朝苏曦儿一步步走来。
苏曦儿双眼眯起,她在南昭的时候,母后去世,她亲眼看到父皇纳的妃子一个个入宫,也亲眼看到被验身。验身的过程,极其……撩起裙摆,脱下外裤里裤,被旁人观看。
如果遇到不好说话的嬷嬷,惹了她不开心,就算你干净,也会故意捅破,说你不洁!
“你还是乖乖地躺下,省的吃皮肉吃苦后,还摆脱不了验身。”赵嬷嬷最后劝到,如果她反抗,立刻一拳打晕。
苏曦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她在为自己争取时间。片刻后,就在赵嬷嬷抬手的空档,苏曦儿迅速弯身,将地上的鞭子拿起,极快地甩在赵嬷嬷身上。
啪啪两声,极为响亮,但赵嬷嬷没有丝毫痛意,她皮糙肉厚,身上浑圆,鞭子打在身上压根不痛。
赵嬷嬷冷哼,笑她不自量力,“你这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你怨不得太后处罚你,简直放肆!”说完,她加快手上动作,用身体的优势将苏曦儿逼到角落。
此时,裴雅然出声,“将她抓住,迅速验身!居然逃,肯定不干净!”
苏曦儿视线落裴雅然身上,随后快速出鞭,越过赵嬷嬷,挥向裴雅然。
她用鞭十分灵活,手腕一翻,就将裴雅然脖子牢牢缠住,微微用力,裴雅然呼吸不畅,双手扬起,扒拉着绳子。
“贱婢,竟敢对哀家动手!”
苏曦儿自知敌不过赵嬷嬷,因为她太胖太结实,比成年男子都要厚实。然而,却可以控制住裴雅然,以此来威胁赵嬷嬷,拖延时间。
“放肆,对太后动手,灭九族!”赵嬷嬷立刻停下动作,不敢再往前走。生怕一个不注意,太后的命就去了。
苏曦儿淡淡一笑,手中鞭子更加用力,裴雅然的脸迅速白了,“赵嬷嬷,想灭九族,也要奴婢有九族。爹娘已死,过去这么多年,奴婢早已不知亲戚在哪。哪里来的九族给你灭?”
说到这里,苏曦儿迅速靠近裴雅然,继续说道,“何况,灭九族也不该由赵嬷嬷。这种惩罚,只有当今皇上才能下达。难道太后想废了皇上?”
赵嬷嬷心里一抖,废皇上的话可不能乱说!
裴雅然挣扎着,“哀家从未想过,你……放开哀家!”
“是你将奴婢带到这里,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奴婢。这事如果不闹大,太后您怎么管制后宫?后宫还有没有宫规了?”苏曦儿十分明白北珉,身份鸿沟无法跨越,等级比南昭森严很多,但对公平也极为重视。贵族享有地位,就该自律。这样,百姓才会生活安康。
第三百零七章 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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