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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春日信徒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吃,帮奶奶做很多很多事。
    他五官颇俊秀,就像母亲天生模样好一样,旁人见了,也都会说一句,像兄妹俩。
    母亲却不高兴,她虽然叫着哥哥,可心里听他们这样说,不高兴。
    哥哥小时候孱弱,长大了却很高大,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剪着短寸,看起来很精神。
    他学习不好,没有妹妹那么聪明,只有力气很大,什么活儿都干。
    十六岁上完高中就不上了,跟着镇上的木匠做学徒。
    师父家里管吃住,月钱他如数交给家里。
    有时候师娘给了零花钱,一毛两毛,都攒着,回来的时候塞给妹妹。
    他不爱说话,笨拙,但赤诚,毫无保留。
    沈寒栖上了大学,他跟着同村报名去当了兵,因为听说当兵有补贴,他每个月给母亲还有妹妹写信,信寄到学校,沈寒栖反反复复读,仿佛隔着一张纸,能看到他的影子。
    过年回家,她跟着他去拜访师父,老爷子拍着他日益健壮宽厚的肩膀,笑眯眯说:“该找个媳妇儿了。”
    他沉默笑着,摇头:“不急。”
    “怎么不急?旁的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了。”
    小地方,谈婚论嫁都早。
    沈寒栖不高兴,席间饭都吃得兴致缺缺。
    师娘凑在他旁边,拿烤了的栗子剥给他吃,笑吟吟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要给他介绍介绍。
    他拧着眉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师娘丢下一句:“还害羞了。”
    自顾自拍板替他决定,改天去见见她娘家的外甥女,说小姑娘在卫生院当护士,模样俊着呢!
    他嘴笨,又重情义,推脱不掉,又不能驳了师娘的面子,要去见师娘外甥女的那天,是个阴天,寒风呼号,天阴沉得像是晚上,他点了一盏油灯,坐在窗户前刮胡子。
    沈寒栖推开门的时候,他赤着上半身,屋里火盆已经灭了,冷意漫上来,她裹了裹衣服,问他:“不冷吗?”
    他摇摇头,但过去打算把火盆又燃上,点火盆要去院子里,等烧起来,再往屋里放,不然会有烟。
    他赤着上身就要出去,沈寒栖叫住他,让他穿件衣服。
    他过来拿衣服,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她第一次捅破窗户纸,说我不想你去,说我喜欢你。
    他僵立在那里,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去。
    他不再给妹妹写信,沈寒栖也不理他了。
    她成绩优异,保送研究生。
    回来跟母亲说,以后可以留校,甚至可以落户,到时候接母亲一起过去。
    她故意说给沈濯听,他沉默一声不吭。
    那天夜里沈寒栖去散步,她坐在后山的大石头上看星星,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迟迟不愿意回家。
    他怕她出事,找过来,他们坐在寒风里,她说冷,他把外套脱了给她,她说还冷,他便把毛衣也脱了,她看着他:“冻死你算了。”
    他依旧沉默着。
    她抱住了他,他僵直着身子不动,时隔一年她才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了句:“不好。”
    后来她去他部队看过他,驻地也在乡镇,平原地区,她住在破旧的招待所,他带她进去,就听到隔壁喝醉了在破口大骂。
    她瑟缩了一下,他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她说:“今晚能不能不走?”
    他不吭声,似乎在挣扎。
    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目光流转,对视的时候,爱意无处隐藏。
    他不想跨过那一步,她却偏要引诱他。
    他们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接吻,他拼命克制着,压抑着,说:“小七,你值得更好的。”
    她说:“你放屁。”
    他规规矩矩坐着,眉眼深沉,不看她。
    她说:“更好的我不要,你要是再拒绝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他依旧没松口,她就真的不理他了。
    他一直留在部队,每年能回来的时间寥寥无几。
    她毕业留在了学校做学术,每年能回来的时间也寥寥无几。
    有一年她学术受挫,打算放逐自己一段时间,回了镇上跟着母亲教书,他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也不理他。
    他请假回来见她,他们在院子里互相望着彼此,谁也没说话。
    他们赌了几年气,她从小就固执,一点没变心,反而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烈,所以他溃败了。
    他们在一个春天相恋,热拥,缠绵,在很短的时间里领证结婚。
    他们生了个女儿。
    他们爱得很用力,用力到失去的时候像是鱼被剥夺了水,飞鸟折断了翅膀。
    惊蛰四岁那一年,沈寒栖打算回去找自己的导师,沈濯提交了转业申请,说他回来带惊蛰。
    但那一年,他殉职了。
    沈寒栖抱着他的骨灰徒步几十公里,把他葬在了最高的山峰,他喜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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