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倒是他脚上的上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比如长时间骑马,奔跑和走路等。”
冯氏放下心来,“我看他现在出行都是坐车,他们家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这一点儿倒是不用忧心。”
冯氏还是没忍住问,“小姑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满宝想了想后道:“只要立君喜欢还是很不错的,向大哥除了不能出仕,家中没有长辈和兄弟外没别的缺点了。”
周家气氛融洽,又有钱氏和老周头在上,所以一直体现的是兄弟多的好处,满宝自然觉得兄弟姐妹多是好处。
但冯氏知道,对于嫁进去的媳妇来说,兄弟姐妹多却更意味着麻烦事多。
就是在老周家,妯娌几个之间也并不是一点儿意见没有的。
轮到谁洗碗的时候碗更多了,甚至做菜的时候谁用的油多油少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两句。
所以她觉得向铭学没有兄弟姐妹挺不错的,她进门只要和向铭学处好关系就好。
就是没有长辈这一点儿不好,将来两个孩子要是吵架怕是无人劝解,而且俩人年纪还轻,许多事都需要长辈指点呢。
少了长辈,生活便要少一些圆滑。
不过将来她和孩子她爹多操心一些就是了。
就是这样的打算下,在向铭学正式请了媒人上前探口风的时候,周二郎虽没有直接应下,但也松了话头。
于是向铭学决定过两天再请媒人上门一趟。
不过周四郎没精力过问这件事了,因为他病重了。
他吃了一天的药,第二天不但没好转,反而还加重了一样,满宝摸着他的脉道:“你这一年来过于劳累,这段时间又心绪烦躁,这一生病就全发出来了,慢慢养着吧。”
满宝给他扎了针,然后给他开新的药方,皱紧眉头道:“我明日一早要进宫去了,这是三天的药,三天过后你去济世堂里请丁大夫给你开新的药方,这两天要是觉着没好转就赶紧去济世堂看大夫,别拖着。”
周四郎傍晚时退烧,喉咙上的干痒也没那么难受了。
满宝见状松了一口气,将他脖子上贴的药膏揭了,擦洗干净后道:“用过晚食我给你贴新的药膏。”
周四郎摸着脖子道:“我觉着贴药膏比吃药好得还要快,干脆我贴药膏算了。”
满宝道:“不一样,贴药膏是要消你咽喉里的病灶,以免你再发烧的,服用的药不仅是治你的风寒,还调理身体,你这一年来东奔西跑,饮食不定,肌肤失常,所以亏损有些严重。”
“要不想小病变大病,你就好好吃药。”
一旁的方氏听到,不等周四郎说话就道:“小姑放心,我一定盯紧了他,他不敢不吃药。”
周四郎就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那你能不能不要开这么苦的药,你是不是给我开了许多黄连?”
“胡说,你风寒我怎么会给你开黄连呢?”满宝义正言辞的道:“三个药方里,这已经是最不苦的药了。”
“你又没喝过,你怎么知道?”
“我闻出来的,药越苦,这味儿也就越大,”满宝道:“最近你又没得罪我,我干嘛特意给你开苦药?”
周四郎一想也是,心里好受了点儿。
贴了药膏,当天晚上周四郎没有再发烧,但鼻子还是很难受,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以为过个两三天就好了,谁知道周家和向家都开始小定了,他却还是没好利索。
他只能去济世堂找丁大夫,顺便把满宝开的药方子和写的那什么脉案给带上了。
丁大夫看过脉案和方子,又仔细的听了一遍他的脉,细细地问了他这段时间生病的细节,斟酌片刻偶给他重新开了一个方,只是改了周满药方上的几个配伍而已。
他把药方交给周四郎道:“你咽喉上的病灶已经快要消了,只是身体不适,以后很容易就复发,所以不如趁着此时吃药将病灶彻底拔除,一会儿我让人调出一张药贴来给你贴上。”
周四郎摸了摸喉咙,已经不觉得干痒和难受了。
虽然不应该,但他还是没忍住疑问,“我还要吃药贴药?”
他道:“我已经吃了五天的药,贴了三天的药贴了。”
丁大夫就抬头看了周四郎一眼,这要是别的病人问呢,他肯定温声安抚一下,表示再吃几天药就可以了,毕竟要让病人相信自己嘛。
但这是周满的亲哥哥,于是丁大夫就说得更详细了些,他拿着周四郎拿来的脉案道:“风寒是这世上最难治的普通病症之一,很多人都会得风寒,一生还会得很多次风寒,似乎不是多大的病,但有些风寒是会要人命的。”
第2045章 喜事
“邪风入体,寒气侵袭时,若是正巧遇上身体最差的时候,那就很难救回来,看周四爷的脉象,你这病一开始就很不妙,说真的,周小大夫能让您五天就自己走到济世堂来看病我还是很惊讶的。”
丁大夫道:“要是我自己来治,您这病肯定会有反复,您要是谨遵医嘱,三个月内有可能会治好。”
周四郎听出了潜台词,也有可能治不好。
他一愣一愣的,问道:“这么严重?”
丁大夫就笑道:“周四爷现在的身体调理过了,但依旧看得出内里空虚,怕是这一年来没少耗神劳累,身体空虚,病灶就很难根除,可不就得缠绵病榻吗?”
周四郎琢磨了一下,“我小妹的医术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丁大夫:“……周小大夫现在是太医,自然厉害的。”
话是这样说,丁大夫自己心里也很惊讶就是了,没想到周满现在这么厉害了。
在周四郎走后,他就将他的脉案和周满给他用的药方子,针法和药贴给默了出来,然后盯着发呆。
陶大夫也看完了手上的病人,溜溜达达的过来找他说话,见他神色认真的看着案上摆的纸张,就问道:“怎么,遇到疑难杂症了?”
丁大夫将脉案和方子都递给他。
脉案上没写名字,丁大夫不知道是谁,但他看完脉案后再看用的方子,忍不住赞道:“厉害呀,这是谁下的方子?”
丁大夫道:“周满。”
陶大夫就看着那针法和药贴,笑道:“难怪了,现在会同时用针法、药贴和汤剂治病的大夫可不多。”
丁大夫点头,摸着胡子道:“但效果也很好,这个病人只五天就退烧,病也好了大半,像这样的脉象,应该是恶性的风寒,估摸是寒风一吹,肌肤失调将出的恶汗给吸入体内,邪风趁机入体起的病灶。”
陶大夫专注小儿病症,知道这样的病最难治,叹息一声道:“这样的风寒之症可不好治,一个不好要砸招牌的。”
丁大夫点头,“等周小大夫下次休沐,我们去找她一起吃顿饭?”
周满义诊时收治的几个病人全都治好离开了,现在她又很少晃悠到这边来了。
陶大夫眼珠子一转道:“叫上大掌柜。”
丁大夫忍不住露出笑容,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大掌柜正在烦恼中,再次休沐时,他就盯着到药铺来历练的儿子看。
郑辜受不了他的目光,只能放下手中的药杵,抬头问道:“爹,你要说什么就说。”
干嘛一直盯着他猛瞧?他很害怕的好不好?
郑大掌柜就幽幽地道:“下个月你师妹就要成亲了。”
郑辜自然知道,他都和郑芍周立如商量着要送什么礼物了。
郑大掌柜继续幽幽的道:“我听立如说,她二姐也已经定亲,甚至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在今年的腊月。”
这个郑辜也知道,毕竟周立如是他师妹,虽然他现在只半日在太医署内学习,但师兄妹之间还是有些交流的。
他看着他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郑大掌柜恨铁不成钢,“你都多大了,能不能给你爹找个儿媳妇?”
郑辜:“……爹,年前你才跟我说,我现在进了太医院,说不定过个两年就能当上太医,让我不要急着成亲呢。”
郑大掌柜:“……话是我说的,但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和我说。”
郑辜:“我愿意。”
郑大掌柜就更不高兴了,他现在正纠结中,他觉得再等两年,他儿子应该可以说到更好的亲事。
但再等两年,他年纪越发大了,要是现在就说亲,两年后他都能抱孙子了。
郑辜不理他爹的纠结,继续低头杵药,躲在不远处整理药材的刘三娘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周立如小声道:“大师兄也真可怜,好似做什么都不太对。”
郑芍没说话,刘三娘却笑道:“这叫幸运,我们想要这份运气还没有呢。”
四师兄妹之中,能有父母如此操心婚事和事业的也就郑辜一个了。
周立如想到了什么,喜滋滋的和刘三娘道:“师姐,你嫁给了我大哥,我以后是叫你大嫂还是师姐?”
刘三娘脸色微红道:“当然是师姐了。”
刘三娘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八,老周家人多,并不用满宝这个小姑娘操心什么事,只是那天不是休沐日,所以她提早两天请假出来。
周四郎的病这会儿已经好彻底了,正脸色红润的跟着忙上忙下。
这是老周家住进周宅后的第二场喜事,也算是最大的一场,毕竟长孙娶妻,全家大半人都在这里。
到了吉时,周立重带着一众兄弟去刘家迎亲,白二郎和白善跟着一起,满宝也想去,但被钱氏拉住了。
她道:“你是长辈,又和刘太医是同僚,去了不合适,刘家那边也不好招待你,所以好好的在家等着吧。”
满宝只能目送白善和白二郎簇拥着周立重往外走,看着他们骑着马欢快的跑了。
她无限的惋惜。
刘太医现是太医院的代理院正,周满又是帝后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医术在太医院里也是出了名的,因此两家结亲,前来贺喜的最多的就是大夫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以及外面的各家大夫,甚至是药材商人的,先去刘家走一趟,看着刘家嫁女,然后简单的喝了一杯喜酒,便又呼啦啦的去了将新娘迎接回来的周家。
然后在周家热闹起来。
太子并不知道周满侄子娶妻的事儿,但太子妃知道呀。
因为她告假,今日安排给小皇孙把平安脉的是另一位太医。
因为知道,所以太子妃也让人给周家送了一份礼,不是很贵重,胜再荣耀。
而太子妃都给了,太子妃的娘家苏家自然也给,更不要说殷家、刘家和封家易家等都送了礼,其他各家看见,便干脆也从库房里挑了一些礼物送来,只是人没到而已。
周立君将礼单记下,以后这些礼都是要还的。
向铭学也跟着忙前忙后,见她记得虽详细,却不太好看,便教她如何将账目做得更一目了然。
周四郎将最后一波客人招呼进门后,转身到门房就看到向铭学半倾身和周立君说着什么。
农家小福女 第1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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