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掌柜:……
才处理好手上的一个病人赶过来的丁大夫:……
他看了一眼满宝扎的那三针的位置,默默地又转身走了。
男子的三个兄弟都一脸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向他们的兄弟。
郑大掌柜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轻咳一声,接上满宝的话道:“周小大夫说的不错,几位,你们别看她年纪小,其实她医术很不错的,她在这坐堂都快一个月了,可是治好了不少的病人的。”
大堂里的老病人们连连点头,应和道:“窦老太太的孙女不就是周小大夫治好的吗?”
“没错,上次陈家那孙子一直拉稀,也是她给治好的。”
“还有我们街坊,风寒,吃了她两剂药,一发汗,好了。”
郑大掌柜对病人们的知情识趣很满意,补充道:“她很久以前就跟着我们济世堂的纪大夫学医了,在益州城的时候还跟着一位太医学过呢,医术是很不错的,小伙子要是信不过她,我可以帮你看嘛,来,你刚和她说,你哪儿不舒服?”
男子:……
他在三个兄弟的目光迫视下,还是没忍住,举起右手道:“先把我手上的针拔了,我现在觉得整只手都没力气了。”
“不能拔呀,”满宝道:“这就是在给你治病呢,对了,你现在觉着右手是麻,还是痛,还是没有知觉?”
“麻,没有力气。”
满宝又问道:“那你的头呢,痛不痛?”
男子下意识的道:“不痛。”
“那脚、肚子和后背呢?还痛不痛?”
男子仔细感受了一下后道:“不痛了。”
满宝便拍掌,乐道:“怎么样,我就说这针法有效吧?这可是我从书上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针法,你的病有的治,别担心。”
郑大掌柜和小郑掌柜:……
他们看出来了,可围观的人,包括被治的病人没看出来呀,大家看得一愣一愣的,别说外面大堂的病人了,就是男子自己都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忍不住相信满宝。
只有他三个兄弟一头雾水,他们不是来找茬的吗?
怎么真成看病的了?
满宝已经大着胆子走到了男子身边,伸手扶住它他的右手,慢慢的带到桌子前,道:“你别怕,来,先坐下,我再给你看看舌苔和脉象,你放心,我刚才看过了,你中气还是很足的,应该可以支撑得起一会儿的治疗。”
一回头见小郑掌柜要把诊房的帘子放下,满宝立即道:“不用放下,我看他有些紧张,他可能不喜欢在紧闭的空间里呆着,所以把帘子挂起来,反正他也不用脱衣裳,最多扎扎手脚而已,大男人没什么怕的。”
小郑掌柜看了眼他爹,默默地把帘子挂了起来。
满宝动了动针,又给他往右手上扎了几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酸胀的感觉?”
男子感觉她说的都对,越发害怕起来,点头道:“我这是什么病?”
满宝叹气,“一种很严重的病,我看过那么多病例,其实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例活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把你治好的。”
正说着话,济世堂里又涌进来一伙儿人,几个身穿差服的衙役推开病人进来,嚷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这儿有大夫治坏了病人?是谁?”
郑大掌柜眼睛一眯,立即迎上去,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是病人对我们大夫的治疗手段有些错误的认知,这会儿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不像吧,我怎么看着倒像是你们药铺把人治坏了?”
衙役推开郑大掌柜走进满宝的诊房,目光一扫便看向站着的三个青年,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出入,但三个青年依旧指了满宝叫道:“是她,她把我们兄弟治坏了。”
衙役便上前,问道:“是你把人治坏的?”
满宝淡定的摇头道:“不是。”
“不是?”衙役嚷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啊,先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有话堂上说。”
说罢抖了抖锁链就要拿她,满宝便伸手按住了男子右手上的一根针,他立时惨叫起来,额头上都冒着汗了。
满宝笑着安抚他道:“没事,别怕,这是正常的疼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清醒了许多?”
男子含着泪点头。
郑大掌柜也上前拦住了衙役,脸色沉下来,“几位官爷也看到了,我们的大夫正在治病人,病人可没有说我们大夫把他治坏了。”
“可病人的兄弟……”
“这些人可不是陪着病人来的,他们是后来自己冲进来说是病人的兄弟,”小郑掌柜插嘴道:“我倒觉得他们像是病人的仇人,哪有不给自个兄弟请大夫看病,而是把兄弟往外架的?这可是在药铺内。”
“谁知道你们药铺里有什么勾当……”
郑大掌柜沉着脸道:“你这是何意?怀疑我们济世堂?也不看看我们济世堂在京城多少年了,走,我们这就去衙门把这事说清楚。”
说罢一把手抓住说这话的青年。
衙役和青年们:……
为首的衙役轻咳一声道:“郑大掌柜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济世堂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这个大夫看着年纪小,人也是她治坏的,我们就是找她问问话,并不与你们济世堂相关。”
郑大掌柜沉着脸道:“她是我们济世堂的大夫,病人也是我们济世堂的病人,怎么会与我们无关?”
满宝见他们吵起来了,伸手捻了捻病人手上的针道:“我说,病人就坐在这儿,你们官差不问问他的意思吗?”
众人一静,低头去看,这才想起当事人病人就在跟前呢。
衙役轻咳一声,问道:“你说,她是不是把你治坏了?”
满宝收回了手,男子就看到那根针颤动起来,他感觉到一股气正在往外冒,似乎顶着那根针,就跟烧开的水一样噗噗的……
他哭丧着脸道:“没,没治坏……”
满宝笑着对他们摊手,“你们看吧,这就是个误会,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请出去吧,我要给他看病了。”
第973章 欺负
衙役们站着没走,围着那兄弟转了半天,见他冷汗淋淋,看着的确像是生病的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青年,这位扭头去问满宝:“他什么病?”
满宝叹气,“很严重的病。”
“很严重的病是什么病?”
“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满宝皱眉,“我说,这儿又没有案子,你们呆在我的诊房里我没发看病,请出去。”
“那不行,有人告你治坏了人,我们身为你官差就得查清楚,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拿你回衙门。”
满宝问:“谁告的我?”
衙役一指青年,想想不对,手指一转,便去指那三个青年。
小郑掌柜道:“病人就在这儿,结果你们却要听三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话?”
衙役面无表情的道:“我们可不管这些,只知道人命关天,有人告,我们便要拿人审问。”
满宝便道:“可我跟你们说也不明白呀,不如这样,你们先去找几个懂行的大夫来,到时候我说了你们也有判断不是?”
她笑道:“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们济世堂的大夫,没关系,你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大夫来嘛,找御医也行。”
一旁的郑大掌柜幽幽地道:“你们要是请不到御医,要不要我请郑太医帮你们牵牵线呀?”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为首的衙役没说话,后头的一个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大哥,我们过来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济世堂是郑太医家的产业,闹大了……”
为首的衙役这才轻咳一声道:“这大夫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此案我们先记下了,不过这周满不能离京,以后我们是要随时传唤的。”
郑大掌柜便扭头对小郑掌柜道:“送几位官爷。”
将衙役送出去后,郑大掌柜又出去与大堂的病人们道歉,表示今日让他们受惊了,实在是罪过。
等他安抚好病人进来,满宝已经把男子手臂上的针都取了,他满头大汗的问满宝,“你说我是什么病?”
“神经障碍。”满宝一脸严肃的道:“这是一种神经上的疾病,很严重的,不过你发现的早,还是可以治疗的。”
男子立即问,“要吃药吗?”
“要,等着,我给你开药。”
说罢给他写了一张房子,递给他手里道:“这是两副药,吃完了再回来复诊,到时候我看情况给你换一个治疗法子。”
男子看着药方连连点头,他三个兄弟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和他一起出去,小声的嘀咕道:“你还真有病啊,你之前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我怎么知道,她刚不是说了吗,有些病藏得很深,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得病发出来才知道。”
“完了,这要怎么去和殷家的管事交代?”
“实话实说吧,把钱退回去,这事算兄弟我欠你们的,等我病好了我请你们去喝酒。”
看四人去抓药了,郑大掌柜这才放下帘子,问道:“神经上的疾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病?”
满宝嘿嘿一笑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病多了。”
郑大掌柜摇了摇头,道:“你收拾一下回家去吧,明天暂且别来了,你在家也小心点儿,等过一阵殷家气消忘了这事就好了。”
满宝很怀疑,“他们会忘记?”
“会的,”郑大掌柜笑道:“京城人的忘性都大,毕竟热闹嘛,过几天,有了别的热闹,殷家人自然就忘了这事。”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惹上殷家人的?你昨天碰见殷家的公子了?”
“没有,是我师弟跟殷或在课堂上争执了几句。”
郑大掌柜便点头,“难怪呢。”
满宝很好奇,“难怪什么?”
“难怪殷家的姑奶奶们会找上你们,你们不知道,这殷或是殷家的独苗,殷大人生了六个女儿才生出来的儿子,你说殷家姐妹心疼不心疼他?”
满宝道:“我上头还有六个哥哥一个姐姐呢,我也是我们家的宝贝,但我家里的哥哥姐姐也没有因为我在学里跟师弟们打架吵架就找上门去揍师弟们的。我们打架是我们的事,关那些大人什么事?”
郑大掌柜:……
满宝收拾了小背篓,交给大吉后垂头丧气的走了。
通过小郑掌柜,大堂里的病人们都知道满宝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劫难了,虽然大多数病人都不太敢跟她打招呼了,但也对她善意的笑了笑,一脸的同情。
满宝上了马车后觉得无聊,又爬出来坐在大吉身边,问道:“你说,白善在学里会不会被殷或欺负?”
大吉也是有些忧心的,但国子监他又进不去,并不能帮到少爷什么。
不过这样一想,大吉又觉得这样安全很多,因为国子监管理严格,他进不去,殷家的人也进不去,相比之下少爷才是最安全的,倒是满小姐这会儿危险得很。
农家小福女 第5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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