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大王:你以后不要随意揣测别人的花费。】【桃大王:如果你假设的是十块,小爷就不会发现自己的错误了。】【桃大王:但小爷刚花的钱确实比较接近20。】邹嘉越终于忍不住,剧烈地笑了起来。
可肺承受不了他这样激动的情绪,于是没笑两秒,他脸上的表情又痛苦了起来。
*
下午的最后一个课间,阮桃桃再次出现在了一班的窗前,向着坐在窗边的路盛熟练地伸出了手。
和前几天干脆利落地给卷子不同。
今天,路盛久久未动,目光担忧地看着阮桃桃问:“阮桃桃,你是不是用着喜欢邹嘉越的借口,其实是喜欢我啊?”
“?”阮桃桃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
路盛无视她的表情,提出了自己的论据:“你看,你最近几乎每天都要来我们班找我。”
“我那是为了给邹嘉越拿作业好吗?”阮桃桃翻了个白眼。
“……人家都住院了,你就不能放过他?”路盛满脸都是一言难尽,“我问过他了,根本就不是他主动要写的。”
“少废话,”阮桃桃耐心耗尽,“快点把今天的卷子交出来。”
路盛认命地叹了口气,递出去了五张折在一起的卷子。
阮桃桃接过,摸了下厚度,忍不住小声惊呼:“这就是重点班吗?会不会太夸张了啊?你们每一科都布置了一张卷子吗?”
“也不是,”路盛实事求是道,“物理有两张。”
阮桃桃敬仰地对路盛抱了个拳,挥了挥手就回六班了。
总结出探病能刷好感度的阮桃桃,每天放学,都要往医院跑一趟。
而且,每天都是同一个借口:给邹嘉越送作业。
拜她所赐,邹嘉越虽然休了这么多天的病假,但是卷子竟然一张都没少写。
等他终于康复返校后,从书包里掏出一厚摞卷子的那一刹那,坐在他周围的同学沸腾了。
“我靠,邹嘉越你这也太努力吧?住院还写作业啊?”
“我算是知道你的年级第一怎么来的了……你这也太拼了。”
“给兄弟一条路吧!老大!”
……
邹嘉越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只有坐在窗边的路盛看懂了他微笑里的苦涩。
午饭的时间,路盛替邹嘉越也打了份饭,两人坐在班里吃。
路盛罕见地没有一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而是捏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戳了戳菜,没吃。
邹嘉越拆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路盛反常的表现,他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今天……菜里有毒吗?”
路盛掀起眼皮看了眼邹嘉越,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邹嘉越有点饿了,他夹了个丸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有屁快放。”
“就是……虽然这么说你有可能会伤心,”路盛又换了个菜戳,“但你觉不觉得阮桃桃可能是喜欢我啊?”
邹嘉越:“?”
“……你这表情和阮桃桃简直如出一辙。”路盛有点无语,“但我真的觉得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她每天都来找我要作业给你做,哪个正常人会住院了还想做作业的?一定是她的借口,为了接近我的借口……”
邹嘉越听不下去了,他停下了筷子,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就喜欢住院做卷子。”
“你之前还说不是你主动要写的!”
“是被动的,但我还是喜欢,有问题?”
路盛总算是看出来了一点苗头,他眯了眯眼,说:“那这样说,你俩不对劲。”
邹嘉越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对劲。”
“我哪不对劲了?!”路盛提高了音量。
邹嘉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空着的那只手食指并着中指一起,点了两下路盛的额头。
“就这儿。”
*
邹嘉越回来之后,只剩下不到两周就是期末考了。
虽然罗鑫是不带六班了,但他还在带一班啊,他还是高一年级的数学老师,他还是能看见自己的成绩。
如果这次自己数学又考得很差的话,那岂不是要让他看笑话。
这样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帮自己出头的邹嘉越。
所以,阮桃桃最近正顶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学习。
努力到甚至都没空去看一眼邹嘉越。
期末考试前一天,六班班长给阮桃桃拿来了一张对折的A4纸。
“一班那个很帅的学霸让我给你的。”
阮桃桃面容憔悴地从试卷堆里抬起头,她盯着眼前的A4纸,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接过。
班长刚准备走时,阮桃桃才终于将‘一班那个很帅的学霸’和邹嘉越划上了等号。
“等下!”阮桃桃向门外张望着,“他人呢?”
班长也往门口看,但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回他们班了吧。”他指了指前门的方向,说:“刚就在那给我的,让我递给你。”
阮桃桃将那张A4纸展开,纸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这学期学的公式、定理,包括书上的原版和延伸版。
邹嘉越还特意在格外重点的部分前面画上了星星。
阮桃桃微笑了起来。
两天后。
阮桃桃终于从最后一门考试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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