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未加冠为名,至今未还政于他,汉朝大大小小的事情,由他一个人说的算;据说,霍家一族的男子占据大大小小所有的重要官职,连他那刚加了冠的长子霍禹也已经掌管王宫的安危,身居中郎将的位置。霍光真是个权倾天下、左右江山的男子。
平君心道,难不成这王晟姑娘也有心让她监视霍家?她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和巧合。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下起了雨,雨水打湿了他卷翘的假胡子,露出一张清秀好看的面孔。平
君整理好胡子,便学着男子的样子大步走出了小巷。
许平君这次没有轻举妄动,她先是来到霍大司马家斜对面的酒舍二楼,点上一壶酒开始监视霍家,刚坐了一阵,便发现四周的人都非同寻常。一律笔挺的身姿,一律双目警觉,连那呼吸声,都充溢着练舞高手自带的杀气。他们面无表情地饮着樽中酒,盯着许平君,眼都不眨。
看得许平君毛骨悚然。她不咸不淡地饮着酒,一边吃着小菜,好似几十双眼睛都如刀子一般刺在她的背后,她想逃,然而这时候逃目的越发昭彰,她想安静的吃完酒菜再走,然她实在吃不下。那个权倾天下的霍光,竟然在府邸的附近埋伏了这么多的高手,许平君想起来便觉得浑身发凉。
“嗖!“一只酒樽飞了过来。
许平君忙中用口接住了酒樽,又怕酒中有毒,一扭头,将酒杯送了出去,对面一位高手接了酒樽,把那酒樽揉扁了,一脸挑衅地望着她。
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被酒气一熏,越发的浓烈。许平君从腰间摸出了软鞭。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虎视眈眈地望着许平君,连气息都能杀人一般,许平君吓得心砰砰狂跳。
若要动手,以她的功夫,显然打不过一群高手,甚至,任何一个与她单打独斗,她都可能认栽。束手就擒,又不是她的风格。她一面扫视着,想从哪个看上去武功弱一些的人身上突破,却发现自己失败了。这里所有的人,怕是两招之内拿不下她,必在三招内将她就擒。
许平君的浑身冒着冷汗,打算跳窗而出。却被一个人从背后拦住,看上去,此人乃是这帮人中武功最好的。
第五章(二)
史病已回头望了一眼。炫目的奢靡的王府,树大招风。满王府的垂丝海棠花都谢了,空剩下一株株大树。这气息他隐约中觉得似曾相识,和家中的白海棠气息完全不同,只是,他却不记得在什么时候闻过这气味了。
走出广陵王府的门之后,史高终于好奇问道:“哥,你每天在酒舍说书,不就是想通过引荐,见到皇帝吗!哥不是说,只有皇帝才赦免我们史家么?为什么不答应广陵王?他可是我们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儿了呀!通过他见到皇帝,有什么不好么?”
史病已道:“皇帝自然要见,但你可知道广陵王为何回京?
史高摇头:”不知。”
史病已笑道:“一来,自然是因为皇帝戒备他,把他昭回京来,想将其控制在视线之内。二来,广陵王势力大,心机深沉,少年天子似乎最近频频和他接触,似乎想要借他削弱霍光的实力。”
史高皱着眉头,半懂不懂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所以,皇上身边的两大势力,霍光这边,我们先去他的地盘大闹,得罪了人家,现在我们又拒绝了广陵王这边的差事。哥,以后我们的日子难着呐。“
史病已道:“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得罪不得罪,又有何分别。何况广陵王居心叵测,并非良主。”
病已心道,广陵王心机外露,难成大器,左右大局的,怕依旧是权倾朝野的霍光,广陵王恐只是皇帝的一颗棋子。若是不与广陵王交好,自己尚且有机会与霍光相识,若是此时入广陵王府上,则再无机会了,却不知该如何同史高说起。
史高则更是好奇了:“哥,我们又要去哪里?我们要去帮平君姐打架吗?”
史病已道:“莫冲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去找你师父,我若需要,自然去寻你们来帮忙。”
史高端详着病已略显疲惫的面容,只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微泛着紫,有些怀疑:“哥,你自己能行么?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
病已刮了史高的鼻子:“傻孩子,我又不是废人,自己能走,你快回师傅身边习武去。”终于把史高送走。
那个时代的长安城,城中宫殿、达官贵人的府邸遍布城中,除了未央宫、长乐宫、桂公、北宫、明光宫等宫殿,太仓和武库,王府又占据了大片的土地。达官贵族和王公的府邸又占据了大片土地。史病已走了一阵,依旧是广陵王家的城墙,好容易走过,便觉得心悸胸闷。
忽而天空中乌云密布,又飘落了一阵细雨,他便觉得双腿上了刑具一般的疼。自他记事起开始,他除了心疾时常来袭,便常年受这风湿之苦,每每春夏之季,双腿就疼的厉害。
祖母曾告诉病已,说是他生在阴雨天,可病已隐隐约约中记得曾有一处不见见日的阴湿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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