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里还有我如今的样子?倒让你们说得主子比我矮一头一般。这般浑话下回若要叫太妃听见,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正是旧相识,我才劝你们一句,如今这府里可不一样了。千万别以为王妃是个好拿捏的,也别仗着资历起了什么心思才好。”徐平家的努努嘴,指了指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丫头,“那个是刚进来的齐福家的姑娘,叫春兰,她老子娘前儿刚被送走。齐福家的在府里一辈子了,临了了送了庄子上去,还有半分老人的脸面不曾?若日后你们有样学样,在王妃跟前嚼舌根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徐平家的说完便走了,留下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心生敬畏。
这一面徐平家的进了琼芳轩梢间,陆宜娴正在榻上坐着描绣花样子,见徐平家的挑帘子进来,急忙招呼雪湖亲自端了个凳子来请她坐,徐平家的辞了两回,挨着边上沾着坐了,这才开口,“下头都安顿完了,请王妃的意思。这府中近日进进出出,多人遣散的银钱和派车的花费,总共是二百一十六两,账册在账房先生手里还在登记人头,每人五两,账册我今儿晚些时候送来,只不过先跟王妃知会一声。”
陆宜娴口中轻轻“嗯”了一声,微微点头,然后含笑道,“徐妈妈辛苦,今儿厨房做了碗蒸藕粉肉蛋圆子,我让黛雪给你留了,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了家去。”
徐平家的急忙起身行礼谢恩,“王妃体恤,奴婢定尽心尽力办事。”
这边陆宜娴使了个眼色让雪湖扶徐平家的坐了,又才搁下手中的笔问道,“今儿我把所有人叫来问话,想必有些人总是不服的。她们不敢冲着我,想必让徐妈妈受累了。我是个最糊涂的,只不过大略见一见,认得些面貌,将来不至于是个睁眼瞎,差事还要徐妈妈做主分配才是。”
徐平家的听陆宜娴语中抬举,又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道,“瞧您说得,奴婢这年纪早该去庄子里头守着了,如今能为府里办事皆是您和太妃念着些往日的情分抬举,哪里敢托大拿乔忘了身份呢……您这般信重,在下人里头已是给足了奴婢体面,奴婢定当不负王妃所托,尽心竭力才是。”
陆宜娴含笑道,“徐妈妈本就是忠仆,又是用老了的人了,更是母亲的陪房,我是最敬重不过的。我不是有爵之家出身的姑娘,自嫁了进来,素观徐妈妈行事,行得正坐得直,又不拿身份压人作筏子,便知东海侯府规矩如何严谨,更知母亲这样老侯爷的嫡长女是什么样的人才配伺候,比我从家里带来的丫头婆子可厉害多了。”说罢又话锋一转,“府中大大小小事情不断,徐妈妈一人支撑也难周全,我也不是那不体恤老人的,尤其是您这般身份贵重的。近些日子府里事情不少,徐妈妈若有时忙不过来,也可让人支应些,要人使唤尽管来我房里叫就是,不必客气。”
徐平家的听了更是在地上磕了个头,额头上竟是出了一层细汗,“请王妃恕罪,府中事情连绵不断,皆是奴婢素日失察之过,哪里还敢仗着太妃的脸面……谭氏不知不觉混入如此大剂量的五石散进了府中,必定是门房的被收买,袭香同外书房小厮有私,亦是门禁不严之故,都是奴婢识人不明,疏忽监察,丢了府里的颜面,还请王妃责罚才是。”
陆宜娴这才缓缓敛了笑容,“徐妈妈原是心中有数之人,我便不多说了。门禁要管得严只需人员时时流动,进出多加抽查就是,妈妈是内宅当差一辈子的人,自然比我清楚。我替妈妈想了想,想来是妈妈如今体面,府里走门路的多,妈妈在这里头东家也是熟人西家也是旧识,总不好驳了情面不是?这样反倒牵扯,轻易动不得了。我本是晚辈,说句不好听的,妈妈的体面是母亲给的,若出了这些差错,这岂不是为难我们做小辈的?我自管家以来也算得上体谅妈妈,也请妈妈疼我些吧。”
徐平家的听得最后两句话,慢慢后背都湿了大半,只敢磕头道,“奴婢老糊涂了,原是辜负王妃的心意,如今不敢求王妃宽恕,只求您让我戴罪立功,后头必定将这门房管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若再有差错,奴婢便自请去庄子,再不敢在内宅里头伺候一回。”
陆宜娴轻轻叹了口气,让雪湖扶了起来,“我这正房向来是我陪嫁来的荀妈妈管着,向来没出过差错,就是袭香,进出也是时时登记,没有夹带的。我也想了,便是荀妈妈一来便立了规矩,寻常的走门路求人办事的倒可商量,若涉及我房中的便一概没得说头,所以这规矩才能立得住,徐妈妈说是不是?”徐平家的低低答了声“是”,陆宜娴又道,“当初王爷去了西北,府中多年只有母亲一人,日子久了难免散漫些,徐妈妈管起来比别家难些也属正常。后头我进来了,前头几年也没管过家,下头也觉着我是个不理事的,个个心里头失了敬畏,自然立不住规矩了。如今我是有心孝顺母亲,自然想做出成绩来,妈妈可要助我才是。”
徐平家的再三保证请命,陆宜娴这才让雪湖亲自送到二门外去了。门外站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见徐平家的出来忙上前亲昵道,“娘怎么这会子才出来,王妃留了你这么久,又赏了东西,方才黛雪姐姐也给我拿了果子让我带家去,这样给体面,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徐平家的拿出帕子擦了半天的汗才道,“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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