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一把握住陆宜娴的手,“手怎么这么冷?幸好我来接你。”说着把一个手炉塞到她手中。
陆宜娴想起珠兰的话,便问道,“不知道王爷从前对珠兰是不是也是如此体贴关怀?”
赵寂一怔,嬉皮笑脸道,“夫人,那可都是逢场作戏,你不是清楚得很么?母亲给你熬了奶白鱼汤,咱们快回家喝汤去。”
陆宜娴一笑,“好。”
第二十一章
徐太妃自陆宜娴有孕之后精神竟然好了许多,全然不似刚经过一场大病的样子。徐太妃今日难得亲自动手熬了鱼汤,于是三人便一同用膳。陆宜娴和赵寂两个左一句右一句地把徐太妃奉承得十分高兴,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就在三人刚用了膳正准备起身时,却听宫中传来缓慢的金钟鸣响。三人都立刻不约而同地向外面看过去,凝神细细听着。一声,两声,三声……就这样慢慢数着,足足敲了二十七声。徐太妃腿上一软,幸亏戚妈妈扶住了,徐太妃颤抖着手道,“二十七声,宫中大丧,太后……”
陆宜娴回头看赵寂,赵寂怔住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样。陆宜娴心中叹气,前有杜老将军,今有皇太后,从此世上真正关心疼爱他的长辈,只剩下徐太妃一人了。皇太后崩逝,对于如今深陷泥沼的献王府来说,更无异于雪上加霜。陛下从前恩待赵寂大半是顾着皇太后的意思,可往后没了这棵大树,赵寂便只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徐太妃虽然悲痛,但还是能理事的,很快便把孝服取来,一家三人急忙坐车进宫。宫中如今主事的正是晟王生母贤贵妃,虽然因为太后崩逝,陛下因太后丧仪特赦皇后娘娘禁足,但一应丧仪主持打点都交给了贤贵妃,众命妇贵眷眼瞧着贤贵妃的风光和皇后的落魄,都在心中暗自猜想,这中宫与东宫的位子,难不成真是要易主了?这位贤贵妃在后宫浸淫数十年,也自然是个聪明谨慎的,反倒在皇后面前更加恭敬,处处尊重着皇后,与各命妇官眷相处更是和和气气、无微不至,里里外外也打点得十分妥当。按照贤贵妃给出的说法,太后是思念先帝,忧思成疾,又加之感染风寒,不顾念凤体,不宣召太医,一时未曾撑住便驾鹤西去了。这样的说法谁看着都没有问题,除了献王府的徐太妃和陆宜娴二人。太后为了保护赵寂,也该勤加保养延年益寿才是,这个或许只有献王府中人才会产生的想法,别人想不到也很正常,再者,太后在此时突然崩逝,先前没有任何预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念及此,陆宜娴不动声色地跟宫中来往的女官和太后宫里侍奉的宫人攀谈几句,知道太后崩逝前贤贵妃日日前去请安,并且太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思念先帝十分忧愁这样的表现,联系在一起陆宜娴心中总有些不安,重要的是查证很困难,太后贴身侍奉的女官一早跟着殉葬,人已经运到皇陵埋入太后陵寝,不管是真的自尽还是被灭口都无法知道了。徐太妃和陆宜娴私下商量之后,也通过各种蛛丝马迹觉得太后突然崩逝背后另有蹊跷,所以由陆宜娴以请安为名,向皇后暗示了这一切。以皇后的手段,自然会去暗查,不必陆宜娴插手了。
陆宜娴又将此事说与赵寂知道,赵寂气极,“若真是晟王母子为拖延时间避祸所为,我必要杀之,为皇祖母报仇。”
陆宜娴缓缓摇头,“不对,我密审珠兰之时他们就下手了,我总觉得有别的原因。如今贤贵妃母子风光得很,你莫要露了什么神色。”
朱承康在珠兰招供之后呈上了奏章,陛下看过之后留中不发,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晟王,密谈了近两个时辰,谁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只不过太后崩逝是国丧,陛下要罢朝一月,去皇陵守孝三日,所以预想的腥风血雨就这样巧合地被皇太后的崩逝给阻拦下来了。被陛下放出东宫的太子表现得比晟王更加纯孝,在太后灵前恸哭不止,连跪了多日直到跪晕过去,陛下听闻总算心头舒畅了一些,特赏了参汤一盅。就这样小小的一壶参汤,在许多人眼中却又是太子东山再起的象征,于是各方势力在表面平静之下又开始了涌动。赵寂不似太子一般哭嚎,只默默跪在灵前流泪,每日只肯喝些清水用些白粥。徐太妃担心陆宜娴怀着身子熬不住严苛的孝礼,动了些关系让膳房每日给陆宜娴做些不张扬的滋补的膳食。
只是,丧仪进行到二十多日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凉国兴兵十万,已攻入大杞边界,占领赤州,一路南下。因西北暂未任命坐镇的将帅,只有几个参将分散领兵,自然抵抗不住,一路惨败。但西北军士到底出自杜老将军手底下,只不过一开始军心涣散这才节节败退,等参将们联合起来又弃了赤州改在甘州等地回防,一时间局面僵持,不相上下,只等朝廷派遣主帅坐镇,运送粮草,危局可解。
赵寂骤闻此事,十分惊骇,“去年我与杜老将军率领破风军斩落凉国主力八万,他们元气大伤,怎会此时兴兵南下?且这十万大军行进速度极快,后方辎重必定有所缓慢,如此后续乏力,只不过逞一时之快,凉国意欲何为?”
陆宜娴对兵策不甚熟悉,但也愿意耐心听赵寂讲述。
“甘州地势艰险,是大杞的天然屏障,可若凉国攻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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