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也沉默了半晌才道,“此事倒还不急……我想着先陪你查清楚岳母的事情,接珠兰过来很快的,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现在还要修园子搬家,她过来倒还麻烦些,等王府修葺好了咱们搬回去了再接过来罢。”
陆宜娴含笑道,“人家女孩子跟了你这么些年,总不能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西北那地方。你别担心我吃味,她替我照顾了你这些年,我心里是很感激她的。那你不许忘了这事,等咱们搬回去了就快把人家接过来罢。”
到了二月初,棣园也清理出来,原先侯府的东西开始往棣园搬了,陆宜娴有心要搬得久些,所以许多事情都故意拖延着,总要搬个十天半个月的才是。徐太妃还是日日礼佛,搬家的事一应戚妈妈动手。就在搬家中间的某一日,赵寂和陆宜娴刚刚进了棣园的正门不久,便悄悄从后门出来上了一辆灰布马车,往城外去了。
荀妈妈和元宵都打探过位置,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林妈妈家中。她的儿子出去做工,儿媳见赵寂和陆宜娴的穿着打扮便知道是要紧的人,荀妈妈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出去候着,房中只留下赵寂、陆宜娴和林妈妈三个,其余的都守在外头。元宵和雪湖守在门口,荀妈妈去跟林妈妈的儿媳吩咐些什么去了。
林妈妈虽然年过七十,但脑子清楚得很,见了陆宜娴第一面,便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嘴里喃喃念着“小主子”几个字。陆宜娴急忙扶住了道,“林妈妈,您是我母亲的乳母,不必对我行礼,您快坐下罢。”
林妈妈坚持起身向陆宜娴行礼道,“奴婢从未想过此生还有再见到姑娘之日,自夫人走后,老太太便放了我身契出去,在此住了几十年,心中时时挂念着姑娘,但却不敢上门相见。”
陆宜娴扶了林妈妈起身问道,“林妈妈,您说不敢,这是为何?”
林妈妈摇摇头,“是夫人生产之前嘱咐奴婢,若她有不测,便让我远离城中,不要再回来,以免惹祸上身……奴婢虽然不明白,但一直谨记夫人的话。”
“外祖母知道吗?”
林妈妈又摇摇头,“夫人不让奴婢跟老太太吐露分毫,说是这样奴婢才能保命……奴婢当日出了金陵,过了些日子才琢磨出来不对劲。所以这些年奴婢虽然远离金陵城中,却一直在此等候,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奴婢。今日见到姑娘,奴婢便知道这么多年没有白等。”
陆宜娴握着林妈妈的手,“这么说,您心中清楚,母亲的死并非明面上那么简单?”
林妈妈沉重地点点头,陆宜娴跪下向林妈妈行了大礼道,“林妈妈,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您如实相告,宜娴在此谢过妈妈。”
林妈妈含泪道,“姑娘,您是夫人唯一的骨血,奴婢撑到现在,就是心中有疑。姑娘快起。”
陆宜娴起身坐下,问道,“林妈妈,我已查实母亲之死另有隐情,只是其中却有些事情不明白,故而请教妈妈。不知母亲临死之前有何异常?又为何让妈妈守口如瓶?”
林妈妈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其实奴婢并不十分清楚内情……十九年前,正是夫人初初有孕之时,那时先帝万寿节,夫人作为官眷也受邀进宫。奴婢并不能进宫,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夫人回府之后,开始变得十分惶恐,说自己只怕时日无多……任奴婢怎么问,夫人都不肯开口,也不允许奴婢告诉沈家或是姑娘您的父亲。过了大半年,那一日夫人的轿子在街上与另一驾马车冲撞,对面一个女使说是陆大人怀有身孕的妾室,夫人那时已经快生了,骤闻此事的确伤心难抑。可夫人死死撑着,说一定要平安诞下姑娘。后来,等姑娘平安诞生,夫人却快不行了。临终之际,夫人让奴婢从此离开金陵,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这些事情……”
陆宜娴皱着眉道,“果然蹊跷……朱氏不过是个外室,她的女使却敢在你们面前宣扬此事,可见是故意让母亲撞见父亲这个外室……只是,想必真正的起因正是那一日母亲进宫,可年代久远,的确无从查证。”
林妈妈叹口气道,“姑娘,奴婢只能帮您到这里,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陆宜娴摇摇头,感激道,“林妈妈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多谢妈妈相助。”
陆宜娴和赵寂再三感谢林妈妈之后,便告辞出去,然后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银钱给了林妈妈的儿媳,只吩咐道,“不管谁问,只说今日没见过我们。”
一路回去的马车上,陆宜娴有些闷闷不乐,赵寂宽慰道,“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岳母身故与宫中有联系。”
陆宜娴摇摇头,“知道了又如何?这条线几乎算是断了。宫里的事,又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打听得到?王爷,暗中照应一下林妈妈罢,我仍是有些担心。”
赵寂点点头,“打听不到,但不代表就没人知道。至少樊家一定是有人知道的。”
陆宜娴问,“难不成去问樊老太爷?”
赵寂道,“现在不问,不代表以后没机会问。”
“樊家既然是晟王的人,若太子登基,樊家必将被问罪,那时或许便能知道了。只是……夺嫡之事变数如此之多,要确保太子登基,咱们怎么做得到?”
“太子与晟王如今分庭抗礼,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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