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咱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都是陆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整日斗气实在是没有一点好处。我从未与你争过什么,你何必要这般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到我面前?”
陆宜柔仍是满脸傲气,“这在自己家中,大姐姐就不要装委屈了。毕竟姐姐动手打人的时候可是凶狠得很呢,完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真是左右逢源,难怪父亲喜欢。”
陆宜娴见陆宜柔是个这会儿气上头来听不懂话的,便懒得再说什么。她面上虽含笑,语气却冷冷的,“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与母亲联起手来,故意挑衅,想在忠勇侯府正宴上当着众人下我的面子?打你一来是告诉你,我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并不怕你这些把戏;二来,我虽然出生便没了母亲,但我无一日忘了她,你以后再敢侮辱我母亲,便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三来你不知道你胡言乱语指摘沈顾两家闯了多大的祸,我这还算是为陆家及时止损。只是父亲应该说过你了,我也不懂你为何仍然执迷不悟。这件事,我一点儿错也没有,明摆着告诉你。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今后在外面若是口无遮拦惯了闯出大祸,樊家或陆家,一个也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陆宜柔听了只道,“大姐姐还是管好你自己罢,如今金陵盛传你凶悍刻薄、不尊嫡母,听闻这些日子一个上门提亲相看的都没有呢。本是出来逛园子,却这般扫兴。柠儿,咱们回去。”说罢便不顾陆宜娴转身走了。
陆宜娴亦不欲待在此处,刚从树丛后面出来,却瞧见刘管家和一个不认识的公子并一个小厮站在树丛前头,看刘管家神色不太自然,似乎是听到了。这公子看着年轻,只不过脸庞并不是金陵流行的白,倒是像常年风吹日晒一般有些黑。衣裳看着倒贵重大气,但也不张扬奢靡,腰上一根玉带子,系着块玉佩和香囊,不是陆闻章的学生或是提拔的寒门举子之类人物。
刘管家见了陆宜娴忙道,“问大姑娘安。这位是江宁侯,今日前来拜见主君,主君刚来了些要紧事,便吩咐小人带着侯爷逛园子,正巧遇上大姑娘了。”
陆宜娴听了忙按照规矩施了一礼道,“臣女陆氏见过侯爷。”
原来这便是江宁侯赵寂,陆宜娴只怕他听见了宜柔的胡话,心里有些发虚。江宁侯却十分从容地拱手道,“问姑娘安好。本侯刚进园子不久便闻到花香,想必姑娘也是来赏花的罢?”
陆宜娴微微垂头,恭敬道,“是,园中栀子花开,侯爷若有兴致也可一赏。”
江宁侯含笑道,“姑娘既然说了,那本侯确要赏一赏才是了。”
虽是刘管家在场,然而与外男还是少些接触为好。陆宜娴福一福身道,“臣女惊扰了侯爷逛园子的兴致,请侯爷恕罪。臣女告退。”说罢便退下了。
刘管家赔笑道,“侯爷请。”
江宁侯把玩着带子上的玉佩,那玉佩是陈年好玉,十分通透,刻着一个寂字。他漫不经心问道,“听我母妃说起,你家大姑娘是在明安伯府长大,并未随先生去杭州?”
刘管家道,“是,明安伯府正是大姑娘外祖家。”
江宁侯笑道,“明安伯家小沈大人与我幼年相熟,沈家家教向来是好的。当年我父亲也有一位侧妃出自沈氏一族旁支。你家大姑娘果真气度出众,金陵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必定是误传,先生有此女真是好福气。”
刘管家道,“侯爷过谦了。侯爷不说要赏花么?这边请罢。主君那边事情即刻便处理好了,只等与侯爷下一局棋呢。”
而陆宜娴走到一半才想起来答应了陆宜静在花圃那里等,便回聚雪轩去让黛雪去隔壁说一声,府上有客人在逛园子,不便出来赏花了。
陆宜娴进屋坐下,瞧见汀兰立在一边,便问道,“如何?”
汀兰道,“奴婢瞧见二姑娘并未回兰芷阁,而是去了曦华轩一趟,过了不到半刻就出来了,然后回了兰芷阁。”
陆宜娴点点头,“知道了。”
到了夜上掌灯时分,陆宜娴用过了晚饭,便一个人待着看书。看了没几页书,雪湖匆匆忙忙进来道,“姑娘,曦华轩那边闹起来了。”
陆宜娴皱眉,“都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你让绿萝去打探打探。”
雪湖这么一说,陆宜娴也来了兴致,毕竟这么晚闹出动静的也不常见。再说了,曦华轩能闹出什么来呢?只不过陆宜娴还是面上沉得住气的,等了半晌绿萝才回来道,“主君今日发了好大的火,不知道三姑娘做错了什么,主君都动了家法了,打了三姑娘好多个手板。奴婢在外面听见三姑娘好大声的哭喊,夫人也跟着哭求呢,这实在是没见过的场面呢。二姑娘都过去求情了,主君连二姑娘都跟着骂,说她心软糊涂。”
陆宜娴一笑,“哦?这倒是稀罕事。你且再去打探一下子,因着什么父亲如此生气。”
过了小半个时辰绿萝才回来,“回姑娘话,曦华轩那边嘴里严,探不出来什么。只是主君后头气得出了曦华轩,去安姨娘房里安置了,才听见一些闲言碎语,好像是跟什么侯爷有关系,别的奴婢也实在打听不着了。”
陆宜娴一听便懂了,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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