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抖得几乎无法站立
“站好了,我在这里,别怕。”身边一只手横了过来扶住我的腰侧。
惶惶然向他看去……只见得他笑得看似明朗,眼里翻滚着的暗潮却是……恣意的痛快和有一丝不确定。
“一年一次,就一次。”他紧紧锁住我的眼,好像在征求我的同意。
心底密密匝匝的疼陡地袭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活像我能主宰他的命运,他却是……皇帝。
“嗯。”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我轻声作答。
如同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曾经也站在了他的身边,那次我捧着他的玉玺,康熙元年的日出照耀在我们的身上……那一刻就如同昨日般清晰,就像一转眼间,他……他长这么大了。
这一次,我依旧伴在他的身边,底下跪着的却不再是拥戴新皇的文武百官和御林军将士,却是他的庞大后宫与众多儿女。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不变的一直是他。
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他的,微笑着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这个意义重大的夜晚对我来说本可算是完美。除了……
坐在他宝座的左前侧,这新摆设的一桌色相味美的蔬果佳肴,最挑食的人也会食指大动吧,可如坐针毡的我却没有心情去享受。
胡乱塞了几口东西只盼着快快结束,等皇帝老子和他所有的大小老婆们吃喝完毕,去丹陛下赏烟花的时候本人好溜回西暖阁脱下这沉重的行头好好休息。
小九子神色不定匆匆而来,低声说了几句,从我这里倒是能听到只言片语。北五所那边……不是张贵人被囚的地方么?
玄烨微怔即道:“宣他进来说话。”
软帘微卷,一个未穿吉服的太监,一身俱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身上的颜色与殿内的色彩和喜庆的节日气氛十分不搭。
扑通一下就跪到金龙案前嘶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让殿内前几排的人都能听清。
“皇上!张贵人……她,薨了!”
“禔儿!”只听得前排席间一贵妇高声呵斥。
话还未落,转眼间,一道身影飞奔而出,只见那软帘微摆,灌进一道冷风进来。
“把他给朕抓回来!”玄烨咬牙说道,紧扣着椅背的手已是泛白。
“喳—”
太平啊,今儿……可一点都不太平呢。
低头瞅向胸前这只赐名“太平”的鸟儿,只见莹白的宫灯下它正流转着紫金色的辉芒。
乙卯
康熙三十年辛未正月乙卯。
早,上以元旦,率诸王、贝子、公灯,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精奇尼哈番、侍卫等诣堂子行礼毕,回宫。
这说的堂子不得不提,堂子即是满洲祭神祭天的庙堂。在今天北京东城区正义路北口,目前的贵宾楼附近。每年元旦,皇帝要谒堂子。
寅时(4时左右),由礼部堂官至乾清门奏请,皇帝着礼服乘礼舆出宫。前引大臣10人,后扈大臣2人。豹尾班执枪、佩刀侍卫20人,佩弓矢侍卫20人,扈驾前往。沿途街道清扫,警戒,午门鸣钟,卤簿前导。不参加行礼的汉人百官及外藩蒙古王公台吉等,都穿朝服跪送。
寅时……在心里哈了口气,昨夜除了大阿哥那偶来的插曲之外,总的说来还是喜庆祥和的,待乾清宫安静下来,我能入眠的时候已近子时,他……自然也一样。寅时就得起来谒堂子,做个皇帝也当真辛苦。
“皇嬷嬷新年吉祥!
“皇嬷嬷万福万安、恭贺新禧!”
盥洗罢,小七和额真、冬儿和几个小丫头堆满了笑走了进来,给我连声道喜,说着吉祥的应景话。
呵,大过年的,兰儿手中托着红绒漆盘过来,里面是一叠用来“打赏”用的“利市”。 “利市”这一说法源于明朝,也有说“利事”的即是主家新年赏给下人的红包。
“什么皇嬷嬷,还是叫宛仪吧,这怪名字我不爱听。”
皇嬷嬷……皇妈妈?喜儿一直叫我妈妈,记得以前也告诉过他我的家乡话里妈妈就是额娘的意思,刚好和嬷嬷两个字同音。
唔……他想让他的儿女都唤我一声……妈妈么?
后知后觉的我突然两颊生热,心里却也不由啐道,可惜本人没这样大的福气生那么多孩子。哼!看来我不在的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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