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剑刃毫不留情,祝唐错开脚步,身形腾转。脚步从天台的边缘一步踏过,回身间,剑已抵上云端的脊椎。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云端的处境,这一剑是最好的白描。
祝唐的声音从云端的身后传来,“问题是准确直接的好,但是,剑还是委婉退让的好。”
握剑的那只手臂垂在身侧,祝唐没有再近前,转身往回走去。
祝唐走到通往室内的门前,耳畔风声被划破,锐利的剑锋斩破初冬的寒风,紧贴耳畔。
“铮——”
祝唐的剑已挡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退开几步,看着云端,“规则随时可以改变,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你能赢我一次,我之前说过的话还作数。”
“……”
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和轻蔑。云端紧握住兑的手,月光在青色的血管下落下恼怒的阴影,心底有一丝怒火被挑拨点燃。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第二轮进攻如乍起的寒风,瞬间撕裂最后一点温情的面具。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黑夜中,黑色的血液。
一声暗含嘲讽的冷笑。祝唐躲过云端的进攻,手臂上的伤口令他的动作迟缓不少。云端气势不减,足见恼怒。剑锋钻过空虚的守备,大有立斩于前之意。
这一剑并未如能如预期。
云端趔趄一步,扑了个空。
祝唐已闪至云端身侧,剑换至左手,再一次稳稳架在云端肩上。
“疼痛会令人失去行动的能力。”祝唐说,“但是,怒火会令人失去判断。”
说话的间隙,云端再一次回身反击。
祝唐向后跳开,边战边退,并不进攻。一张神色冷淡的脸上是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犹有余裕,从不急于求成,也不在乎一时的胜负。
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反击。下一秒,下一分钟,或者更久。但是,只要云端不能突破他的防御,他就不算输。
这规则的道理如此简单,只有输赢。不问平手。
也不可能平手。
楼顶天台的地方不大,祝唐又一次被逼至边缘。在他想要错身的时候,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寒芒急遽。
“真是不长教训。”祝唐故技重施,避开云端的攻击。就在他要拿下第三次的胜利时,剑锋破空斩下。
云端手腕微错,长剑自手中转过,拦腰斩向身侧。
祝唐会出现的位置。
祝唐的脸上划过一抹愕然。
金属相撞的刺耳声音划开沉寂的夜色。
两人各退一步。
云端沉默着,注视着祝唐。
“我不会在同一场战斗中犯两次相同的错误。”
许久后,云端说。
“下一剑,你会输。而我会赢。”
祝唐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变化,他从来就没有为任何存在动摇过,“是吗。但是,我还没有进攻过。”
话音轻落,长剑掀起的风声也犹如柳絮轻棉。那是春日里比羽毛更轻柔几分的亲吻,亲吻着死亡,亲吻着鲜血,亲吻着云端脖颈上跳动的脉搏,用最冰冷的剑尖。
云端听到剑锋划破血肉的声音。祝唐的剑,他的血肉。
从他的颈间划过,刺入血肉,掠过耳畔,割断一缕头发。牵扯出一道长而丑陋的血痕。在望不到尽头的冷暗夜空中,如坠落的星子,呛哴着,落在地面。
死一般的寂静。
死亡的声音,是寂静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下雪了。”
十一月份,初冬,第一场雪轻飘飘地落下,在温热的指尖上,化为晶莹的水珠。
方画站在窗前,伸手调皮地触碰着这冬日里的精灵。
御中庭不会下雪。她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雪的颜色,雪的温度,雪的模样。
可今天,她又重新见到了它。
雪,洁白无瑕的雪,纯洁的代名词。但是,融化在指尖上的雪珠里,浮动着看不见的灰尘。
世人称颂白雪的时候,恰恰忘了,是灰尘造就了雪花。
“命运是什么。”
雪花从高空落下。倒在地上的身体,制服上覆盖了一层细雪的白色。室外的温度让它们旋转,舞蹈,不至融化。
祝唐看着他的剑,看着云端颈侧难看的伤口,看着天空,“知道吗?”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那把剑的名字是‘乾’,每一任的指挥使接受它,接受一份权力,接受一份责任。从我触碰到它,那个时候开始,我突然想起这两个字,命运。
“我接受的不是什么权力,也不是什么荣耀,只是命运。
“就像是,我和你终究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你,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那就是,命运。”
祝唐胸膛起伏着,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积蓄着,翻涌着,最终只是一声轻不可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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