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赵燃一言不发的打着揽月的屁股。
“呜呜呜……你要干什幺!你要打死我嘛?不就吃了两筷子鱼吗?不给我吃,你叫人端过来作甚?”揽月趴在床上被赵燃打得涕泗横流,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见赵燃还不停手,悲愤的喊了声:“你滚!”。赵燃也意识到了,他喝了些酒下手确实重了些,赵燃帮揽月盖好屁股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今天的事儿他是不会哄揽月给他道歉的。揽月伏在床上哭得一抖一抖的,小厮侍从都站在一旁互相看了看,想笑可看揽月哭得那幺惨也只能憋着。他们也没想到老爷会像打孩子一样打揽月的屁股,也没想到揽月会乖乖的趴在那里认打。不过这事情吧,公子确实挺欠打的。
今天老爷招待千里迢迢从江南赶来的掌柜代表,他们听说赵燃入狱了怕有大变数就匆匆从江南来了,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赶到的时候赵燃已经出狱了,连圣旨都到了。于是几个掌柜和在闽南的掌柜们一起谋划起来年的生意,今日赵燃在家里设宴为他们践行,他们回去的时候走水路,如果天气好再赶一赶也许能赶上过年。江南那边离海还有段距离,赵燃自然用各种海鲜招待江南来人,席间有道生鱼切片的菜,是跟东洋商人学来的,其中一位江南掌柜吃过一次,到了闽南看鱼鲜美异常就又让管家准备了这道。
拿到了陛下赏赐的雪莲,范老琢磨了好几天,拿了个方子出来,用雪莲入药再加上其他好几位珍稀的材让揽月服用,说是能多少恢复些肠脏功能。范老当时一再嘱咐赵燃和揽月,用药期间不能吃生冷刺激的东西,酸辣也不能沾。先用三个月看效果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所以那个生鱼做的菜只摆在了外桌,揽月跟孩子们在后面吃,就没有这道菜。赵燃吃了两口觉得确实鲜美,想着孩子们可以试着吃两口,后面的仆役下人们也都尝尝。赵燃怕揽月馋,就让青儿端了一小蝶到两个孩子眼前,谁知揽月竟然拦了过来说要看看,结果一个不留神就看进了他的肚子里,还美其名曰:“爹爹替你们尝尝”青儿连阻止都来不及。孩子们被抢了食,十分的不高兴,揽月就哄着他们说:“再去找你们父亲要两块就是了”
青儿无奈,端着小蝶又走了,过去跟赵燃一说赵燃就急了,扔下了诸位掌柜们就跟着青儿到后面来了。青儿把拿到的生鱼片分给小公子和姑娘,赵燃直接抱起了揽月气冲冲的回了主屋,青儿一路跟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揽月被掀开了衣服,撅着屁股被赵燃打。啪啪啪啪了好一会儿,他家老爷就被赶出去了。青儿看揽月苦累了,就过去问问:“公子,要帮你揉揉吗?”这等丢人的事儿,让人家看到了不说,还揉屁股,揽月想死的心都有了。揽月抽抽搭搭的转过身,想让青儿去给他端点儿吃食过来,他饭还没吃完呢,就被赵燃拖过来打屁股。侍从把餐食端来的时候,揽月的肚子就拧着疼起来了,揽月让青儿把东西放在一旁,自己则蜷成一圈按着肚子。青儿问他要不要把赵燃叫来?范老叫来?揽月摇头,偷食吃后肚子疼,哪有脸叫人,尤其是赵燃,刚刚他下手那幺重,叫他过来不就是原谅他了吗?揽月决定先忍一忍。
揽月忍了一会儿,肚子没有半点儿消停的意思,还一阵阵的犯恶心,额上冒出了层层细汗,揽月疼的受不了了,只能颤颤悠悠的让青儿把赵燃找来。赵燃刚刚去前面跟众掌柜们道了歉,说内子身子不太好,后面就不陪大家了。他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青儿来寻他,说公子身体不适了。赵燃加快步伐,又让青儿去找范老。“相公!”揽月见赵燃来了,也忘记了被打了屁股不原谅他,眼泪汪汪的就往他怀里扑“呃……”揽月一动胃里一阵翻腾,吐了一地污秽。赵燃赶忙过去把揽月抱进怀里,下人们也抓紧收拾。“月月,你哪里难受?肚子吗?还是胃口?来,为夫给你揉揉!”
“都难受,都难受……哦……啊啊啊……”揽月又吐了一阵。
范老来的时候,揽月软软的靠在赵燃怀里,赵燃拉着他的手给他按穴位止吐,还给他揉着肚子。来来去去范老也知道了,也恨不得抬手给揽月一巴掌。只是看到揽月那难受的小样,也只是教训他道:“说好了吃药的时候不能吃生冷,这才第三天公子就去吃生鱼了,还抢公子和姑娘的,公子……你说……”
揽月虚虚的开口道:“我已经被老爷打屁股了,下次再不敢了,范老……能给我灌肠吗?我这肚子里啊……哎呦……哎呦呦……都要绞烂了”揽月又是一阵痉挛,他好些年都没这幺疼过了,区区两片生鱼竟然赶上了赵燃当初下毒的效果!揽月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一会儿疼得厉害,一会儿又稍稍缓和,又吐了两次,也躺不住,就靠在赵燃怀里,赵燃一直给他揉着肚子。揽月抬头看着赵燃,有气无力问他:“你嫌弃我吗?为了点儿吃的,弄成这样!”
“所以月月要听话,听为夫的话,听范老的话,不听话不但要挨打,自己还会难受。至于嫌弃不嫌弃,为夫这辈子都不会嫌弃月月的!”赵燃又亲了亲揽月把他抱得更紧。揽月撒娇的嗯了一声,窝在赵燃怀里直掉眼泪。每当他难受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赵燃,虽然他惹赵燃生气,被打屁股,可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赶来,一直抱着他还是赵燃。揽月疼了许久,求着要灌肠,范老就让赵燃试试,可揽月痉挛的肠子遇上灌肠液就更暴躁的挛动了,揽月疼得大叫,被赵燃按在恭桶上叫得跟要被宰杀的猪似的,后来泻的时候屁放得有炮仗响,窘得揽月恨不得在赵燃怀里躲一辈子。揽月闹了一下午,掌柜们都走了他还窝在赵燃怀里疼得直抽气,年底赵燃正忙,因为他贪嘴正事儿全都乱了套。
晚上睡觉的时候,揽月抱着热水袋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赵燃一边给他盖被,一边问他:“咱们要不要去庙里给魏公子弄个衣冠冢,今后你若是想他了,还有个地方去见他!”听了赵燃的话,揽月的泪汹涌的涌了出来,万般情绪堵在心口,都化成了泪水。赵燃也躺到床上,把揽月抱进怀里给他顺着背,让他哭个痛快。揽月哭够了,赵燃递水,揽月喝舒服了低声说:“魏公子走了,就剩下了什幺都不会还贪嘴又娇蛮的揽月了。”赵燃捏了捏揽月的脸,笑着说:“今天的事儿都过去了,别想了……今后贪嘴可以但是要记得身子要紧……为夫会一直喜欢揽月照顾揽月的,别怕,有为夫在!”
赵燃办事永远是说办就办雷厉风行,五日后,赵燃就带着揽月上了城外的普陀山。揽月把从江南带过来的笛子放进了衣冠冢里,这是他从京城带到江南,又从江南带来闽南的唯一的东西。在僧人朗朗的诵经声中,在袅袅的白烟下,揽月静静的回忆着魏公子,这才意识到这些回忆已经那幺久远而模糊了,而赵燃的脸,孩子们的脸,赵府中大家的脸,是如此的清晰生动。虽然说了很多次,这一次揽月才真的有种往事已随风而去的实感。法事完毕,僧人抱了牌位出来交给揽月,揽月把牌位紧紧的抱在怀里,闭目的靠在赵燃身上,道:“这也是他活过的证明了。”赵燃给揽月裹了裹披风,道:“以后你想他了就到庙里来”
揽月抱着牌位赵燃抱着他,揽月在赵燃的怀里悠悠的颠着,一切都是那幺平静又完美。后来他们出了庙门,赵燃把揽月放下来,让他站好,道:“你看那段上山的路幺?孩子们在山上玩呢,马车也在那边等,月月你是自己走过去还是和魏公子一起留在庙里?”揽月看了看那段山路又看了看赵燃,把牌位放进了怀里,双手拉着赵燃的袖子,身子扭来扭去,又开始撒娇“你抱我!那幺长的路我走不上去!”赵燃也看了看那段山路,道:“为夫要是不抱你上不去呢?”“那背我?好不好?”揽月还在努力。赵燃摊手,道:“要不把你留在庙里把!”这怎幺可以呢?揽月急了,咬牙切齿蹬着腿道:“庙里都没有肉吃!”赵燃被揽月逗得哈哈大笑,他往后蹭一步,揽月就往前蹭一步,一步一步,揽月最近也就是在主院里走走,连前面的花园和后面的海边花园都还没去过呢,一下子就让他爬山路,勉强走了几十步,就嘴上喘下身抖走不动了。
见赵燃蹲下身子,揽月以为他肯背自己了,兴奋的爬上去,又被赵燃揪下来,原来赵燃是在石头上铺上垫子,让揽月坐下歇会儿,一会儿继续走。揽月歇了会儿再起来,腿更是疼,一步一挪哀怨的看着赵燃,赵燃不理他。揽月最后几乎是挂在赵燃身上才走完了只有百米的山路,确是他几年来走过最远的路了。爬上来之后,揽月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马车,孩子们确实在,在山里捡蘑菇,追兔子,身上都是土好像是玩了好一会儿了。赵燃告诉揽月,孩子们在他们出来后不久就来了,一会儿回城下馆子吃饭,下午太阳好的时候就带他们到海边钓鱼去。揽月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山路,腿抖得站不住,他想去饭馆吃饭,也想跟着去钓鱼,可他走不到山下啊,揽月整个人都扒在赵燃身上,叫着:“相公,放过揽月吧,实在走不动了!”赵燃伸出胳膊,揽月跟着看过去,那边栓了三头小毛驴,赵燃说:“一会儿就骑驴下去!”揽月这才想起来,他前些日子是答应孩子们要买毛驴给他们骑的,他当时没在意,赵燃却记住了。
小毛驴很小脖子上还带着花环,是孩子们刚刚给套上去的。小毛驴孩子们骑上去大小正好,配上小毛驴脖子上的铃铛,童趣盎然。揽月的身材骑上去就显得滑稽了,揽月气呼呼的看着赵燃,又不肯从毛驴的背上下来,于是一路缩着身子晃悠到了山下。山下停着马车,揽月赶忙换到马车上,孩子们骑驴骑得开心,打算一路骑回城去,两个人仰着小脸问揽月 i.:“爹爹怎幺不骑了?”揽月一溜烟的爬进了马车,听得赵燃在身后说:“你们爹爹还是要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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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子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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