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个声,原野又敲了几下,估计方绍一是睡了,他转身要走,打算看看外头锁没锁大门,锁了就回关洲那儿将就将就。他刚转头走了两步,身后门就开了。
原野回头的时候脸上笑得极灿烂,嘻皮笑脸地讨好着叫了声“一哥”。
方绍一手把着门,挑眉问他:“要上哪儿去?”
“我看你睡了,我回学校或者回关洲那儿挤挤。”原野挠了挠头,笑着说,“我在关洲那儿打扑克来着,忘了时间了。”
方绍一侧了侧身,原野低着头跟个猴子一样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去了。
方绍一的确睡了,看起来是特意下来给他开了个门。他床上的毯子是打开的,原野有点不好意思:“你睡吧一哥,不用管我,我等会儿收拾完睡那个空床就行。”
方绍一穿着短裤和T恤,这会儿看着不像个明星,就是个普通的帅学生。屋里只有他桌子上那个小台灯亮着,弱弱的光照着,感觉有点暖暖的。
方绍一从柜子里抽了T恤和短裤,给他的时候顺手弹了下原野的脑袋,笑了下问他:“不是喜欢睡我床?”
原野嘿嘿一笑:“你床上香。”
“去洗漱吧。”方绍一跟他说。
原野的确喜欢睡方绍一床,他床上有方绍一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原野躺他枕头上的时候鼻间都是这个味儿,舒服。他把脸往方绍一枕头上一埋,也说不上来心里头是怎么个滋味儿,反正挺……不知道怎么说,就挺有意思的吧。
原野第二天上午还有节课,早上醒得挺早的,他平时蹦上跳下的习惯了,一翻身就从床上翻下来。方绍一从外面刚回来,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扑通一声,赶紧开了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原野刚穿上拖鞋。
方绍一挺关心地上下扫了他两眼:“摔着了?”
“没,没,”原野摇头,刚起来笑得有点傻了吧唧的,“我跳下来了。”
方绍一皱着眉说他:“你总跳什么?摔着你。”
“我习惯了,”原野还是笑,他那会儿总是特别爱笑,“摔不着,我小时候都从房梁上往下跳,这床才多高。”
方绍一对他无奈,也不再说他,只是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这么淘。”
原野洗漱完就坐在方绍一桌子上吃早餐,方绍一早起跑完步去给他买的。原野没心没肺,那会儿整天往方绍一这边凑,也不觉得打扰别人,也没觉得他和方绍一之间有什么距离。别人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的方绍一,原野就大大咧咧穿着人家衣服坐人宿舍吃饭。
那时候的原野的确太小了,他才十七呢。再加上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男情女爱那些事儿,整天就只知道玩儿,什么事都只是有个情绪,不会多想,不会仔细去琢磨为什么。他要是脑子里再多想点东西,他可能面对方绍一的时候就没那么坦荡了。
方绍一那段时间算是已经毕业了,研究生开学还得好几个月,后来方绍一就不在学校出去拍戏了。他走了原野才觉出无聊来,找关洲也懒得去,平时就在宿舍看看电影,看看书,瞎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实在无聊了还可以给方绍一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不过方绍一很少主动联系他,都是原野先联系,但方绍一回复他都很快。原野知道方绍一就是这种性格,基本不会主动去联系谁或者跟谁交往,他在人际交往间长期处于一个被动位置,这也就更显得他这个人有距离,让人摸不着边儿。
但原野不在意这个,他心里压根儿就不考虑这些。你慢热那我就再热乎点,你不打电话那就我打。不过就因为方绍一主动打电话的次数很少,原野偶尔接到一次都格外开心。
这天原野正窝宿舍往纸上瞎划拉写东西,手机一响他摸过来接,夹在耳边:“谁?”
方绍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
原野听出他声音了,语调立刻扬了好几度:“一哥?我正准备等会儿给你打个电话来着。”
“嗯,你干什么呢?”方绍一问他。
原野现在也都没课了,同学们好多都去实习了,他正是无聊的时候,和方绍一说他在宿舍待得都快长毛了。方绍一听他嘟嘟囔囔地吐槽,觉得很有意思,听笑了,问他:“要不要来剧组玩儿?”
原野想了想:“玩儿什么啊?”
方绍一说:“随你。”
那部戏的导演是方绍一极熟的一个叔叔,甚至可以说是他爸爸的铁磁兄弟。一个从小在剧组长大不拿这当回事的方绍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脑子里缺根神经的原野。于是原野还真的去了。
火车六个多小时,原野当时收拾了几套衣服拎着箱子就去火车站买票,当天半夜就到了。
方绍一在车站等他,原野一出来拖着箱子笑着跑过去,方绍一环了他一下,对他笑了笑。看见他笑的那一瞬间原野觉得心里特别痛快,这么多天那种无聊憋闷攒出来的拧巴劲儿全没了。
方绍一那时候把原野东西就放他房间,问他:“跟我住行吗?”
原野都没脑子去想过这个问题,笑得一脸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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