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对眼,对方不太高兴地挪开视线。
又过了一会,客户们被陆续引进售楼处。
新滩名座为今天下午准备了很多活动,不过整体看起来就有些杂糅,英式下午茶混着唱歌跳舞,还有插花做十字绣等等一系列,硬生生把个明面上的高逼格折腾成了菜市场。
上台前,姜月扫了眼附近,没发现迟间。
其实商演跳舞大概率就是热闹给个响,很难让人真的全程耐心看完,再加上今天不少客户都是全家出动,更不会有耐心在同个地方干坐。
对姜月而言,她反倒很喜欢这种不在意的氛围——不用为炒热气氛费尽心思,也不用看人眼色,只要按照要求好好表演,就可以顺利地坐等收钱。
更何况,没有如上繁琐的要求,也能更心无旁骛地享受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愉悦时光。
她是真的很喜欢跳舞。
姜月深吸口气,压肩前倾摆好姿势,余光划过接待台,人下意识一愣。
迟间单臂倚着那边,垂眼咬着一次性纸杯,似乎只是路过暂歇的模样。
随即,音乐前奏响起。
女人伴着节奏婆娑起舞,裙摆飘然若飞,像一只从春日意外穿越而来的蝴蝶。
只是,美丽又脆弱的蝴蝶,如何在即将到来的凛冬生存下去呢?
迟间垂下眼,把纸杯捏在掌心。
姜月结束表演下台,纵观整场,丝毫不见男人踪影。
她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脚下不免走走停停,等换好衣服背上包,又与同行的女孩在走廊狭路相逢。
“你门口等会,这边说有车送我们去车站。”她说完就钻进屋,门哐当一声合上。
车是用来接送客户的小面包,往来楼盘与车站之间,班次定时定点。
姜月本来不愿理这茬,可想想还是等吧,一则甲方爸爸的面子必须得给,二则要是对方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时说坏话可不就糟了。
这么一来,她慢悠悠地晃到大门口,见小面包接客户还没回,就暂且在台阶上站着。
不知是不是靠近工地的关系,风一旦大起来,便有细微的尘土往脸上扑。
姜月眯了下眼,听见边上有人走近:“准备走了?”
迟间刚从样板房出来,满身甲醛余韵。
她鼻子抽了下就立刻别开,轻声嗯道:“回去喂猫。”
“你还真留着它。”
“怪可怜的,难得被人救了,不得好好待它。”姜月瞥他,“要不是你不养——”
可如果迟间养了,恐怕之后就是另一番发展,谁知道又会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她讪讪闭嘴,继续眺望车会回来的方向。
耳边低声:“明明是你想救它。”
这句话被驶近的小面包抢了风头,很快,有几人从车上下来往门这边走。
姜月便匆匆道了再见,走下台阶,与人侧身擦过的时候,扫到其中一位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
脚下不由一顿。
突然听见背后扑通一下子,她回头瞧,竟是那几人直挺挺跪在了台阶下方,然后从行李包掏出个四四方方的青色盒子,由正中那位举过头顶:“天阳地产精装房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可那几乎泣血的声嘶力竭,绝不是简单一句精装房有问题就能叫人信服。
售楼处很快有了反应,先是保安跑出来拉人,反而叫对方更受刺激:“坑我爸的钱不算,还害他被单位劝退……你们,你们还我爸的命!”
围观的客户们闻言哗然。
姜月这才注意到,原来中间举起的是骨灰盒,正在保安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地往回迈了一步,心里却本能地一咯噔。
人顿时僵住不动。
姜月,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她失神地站在原地,任眼前拉拉扯扯也无法再前进半步,可不知不觉间,那些纷扰又蓦地变成了另一幅景象,且近在咫尺。
“姜月,你说我们能成功吗?”耳边传来怯生生的声音,又很细很温柔。
姜月回头,那张永远也忘不了的脸闯入眼中,她几乎要叫出对方的名字,可待嘴唇开合,听到的却是她充满自信的回复:“你放心,他们肯定也不想闹大的。”
那个时候,姜月真的满心以为,只要站在正义的一方,就算再难,胜利也必然会属于她们。
不想却被现实狠狠□□践踏。
如今已经两年过去,姜月仍能记得那句斩断天真的傲慢:“有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吗?”
没有。
她睁着回溯了时光的眼睛,反复品味着那心如死灰的绝望。
而现在,不服命的人也会被告知同样的话语:“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姜月几乎要冷笑了,可刚嘲讽地勾起嘴角,却见一直在喧嚣里遗世独立的男人缓缓蹲下。
她下意识往前走,近了,刚好听见他特有的冷硬:“如果真有证据,我会帮你。”
帮?
中间跪着的那位渐渐收拢骨灰盒,哑着嗓子质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我姓迟,叫迟间,是天阳坤总的亲侄子。”迟间平静道,“不信这个身份的话,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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