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责,满目恼怒却在转瞬之间变为惊恐。
脖子两侧,冰凉的手指摁下不轻不重的力道,正是呼吸与挣扎的临界点。
“我怎么?”迟间将她的另只手抓在胸口,很轻地问。
胳膊开始颤抖:“先放,放开……”
迟间却像没听见似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仿佛要将每寸肌肤下的骨血尽数剥开:“说实话。”
似是层层递进的威逼,姜月便慌得什么也顾不上:“我是……帮你……”一面解释,一面试图去扒他的手。
可小船如何抵抗滔天巨浪,到最后也不过徒劳无功。
要是……没有刚才的滥好心就好了……
姜月止不住绝望,可倏然间,却见迟间笑起来:“姜月。”
他从唇齿间缓慢摩擦出她的名字,停顿片刻,突然把人往身前一带。
姜月彻底扑到他胸口,脸埋下去的地方,能听到一声声蓬勃的心跳。
然后,后脑勺被人一把扣住,他抵在她耳边,略带嘲讽,又隐隐有叹:“在迟家,心太善的人可活不久。”
这话伴着浓重的酒气,仿佛遮天蔽日的一张网。姜月被捆缚得难以动弹,好不容易感觉到松动的痕迹,却伴着一声肝胆俱裂的“你们”,身后顿时传来玻璃落地的碎裂之音。
姜月鼓足全力推开迟间,回头。
季明芮与阿姨就站在楼梯下方,要不是被阿姨拉着,她恐怕早就冲上去了。眼下玻璃杯的残渣落在脚边,她也不管,就瞪着姜月:“你看到个男人就要扑?”
阿姨拽她:“瞎说什么!”
季明芮指着姜月:“妈,你不也看见了,刚才她明明——”
“季小姐,这人如果你要,尽管拿去,我提前祝你们冰释前嫌。”姜月扶着膝盖站起来,眼睛扫过还坐在地上的迟间,“能起来吗?”
迟间懒懒散散地伸出手。
她啪地一下拍开,转身就走。
回去路上,阿姨不住赔小心:“姜小姐真对不起,我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有时候说话容易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姜月嗯了声:“我刚才……其实也不太对。”
“没有没有,该是她的错就是她的错,不过——”阿姨犹豫,“要是待会书民问起来……”
“您放心,我不会说的。”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装走神。
刚才打迟间的那一下子纯属脑抽,现在想来实在有些后悔。
但能怪自己吗?
忍气吞声是生存法则,却并非人生常态,就算是再没脾气的人,无端遭受“生命之危”,哪怕对方只是唬人,也够损了。
想到这里,姜月忍不住摸了下脖子,由衷期盼以后再也碰不到那人。
迟书民已经在外等候多时,见人过来直接把姜月拉到一边:“待会你少说话。”
“啊?”
他不欲多解释,只是说:“刚才出了点事,爷爷可能心情不太好。”
这个时间点,参加寿宴的客人已经回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不是彼此有事相谈,就是想在迟家面前刷刷脸。
因此,主桌的大部分人都在各自应付,留上首迟老先生与服务生耳语,他见迟书民走过来,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晴。
迟书民:“您怎么了?”
迟老先生摇头,示意服务生离开,看向姜月:“小姑娘,怎么称呼?”
“姜月,生姜的姜,月亮的月……老先生您好。”
“坐吧。”等两人坐好,迟老先生又发问,“多大了?”
“二十六。”
“哟,看脸我还以为是个学生。不是玉川本地人吧?”迟老先生说着,冲迟书民乐,“咱们这地方,多久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迟书民表示反对:“爷爷,您查户口吗?”
迟老先生呵呵笑:“人年纪一大,就喜欢包打听,小姑娘你别见怪。”他看着姜月,温和道,“家常话,你也别有负担。”
家常?
这种明显刨根问底的架势,稍不留神就容易落坑里。
果然,坑说来就来:“和书民怎么认识的?”
姜月十指交扣:“我和迟老师的认识,比较意外。”
半句是真。
“意外?”
姜月眨眼:“那天,我记得是他们年级办公室在团建。”
全句是真。
迟老先生扭头:“嗯,酒喝多的那次?”
迟书民苦着脸举手:“爷爷,你别挖我黑历史。”
老人家哈哈笑,再看姜月时却带着审视:“那么晚,你个小姑娘也不怕危险。”
姜月耸肩:“我走回家路上,看迟老师一个人不太好打车,就顺手帮了个忙。”
而无论什么车,都是没法开到迟家堂门口的。
这句话,真假此消彼长,连迟书民自己听了都觉得恍惚。
迟老先生的目光再度柔和,可就在这时候,刚才离开的服务生匆匆折回,附在他耳边小声几句。
姜月只听到诸如“外面”、“争执”寥寥几个词汇,再看迟老先生,和善的神色已经摇摇欲坠。
“爷爷?”
迟老先生摆手:“书民,既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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