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永远忘不了,在前世燕远灵柩回京,胡狄攻入大乾之际,燕老夫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安慰她,护着她。
前世她是个逃兵,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未能报答燕老夫人多年的关心,既又重新有了机会,她没道理放弃。
是以收到帖子,林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着青溪眠柳准备,拿了腰牌出宫往燕府去。
燕家是武将世家,府邸也修得简单。不像那些文官家中常有花木造景,燕府里最多的就是平整的空地。
早几年燕朔将军和燕远的父亲还在京城时,这些空地上常能见到他们练武的身影,如今英雄埋骨边关,那些被打扫干净的空地,便只有燕远在府中时,才能热闹一些。
这座府邸林悠来了许多次,早已是轻车熟路。
燕府的下人也都认识这位公主,见是她来了,连忙毕恭毕敬地迎到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林悠进了屋子,瞧见那熟悉的身影,险些湿了眼眶。
这还是今生第一回 见老夫人,思及前世最后兵荒马乱,如今瞧见一切都好好的,林悠也未免心中五味杂陈。
燕老夫人姜氏起身行礼:“老身见过公主殿下。”
林悠慌忙侧身避过:“老夫人是长辈,乐阳如何能受此礼?老夫人快请坐。”
姜氏不无感慨地看着面前这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的小姑娘,她恍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那小公主眼眶红红的。
“知道公主喜欢这米糕,今日蒸了,便特地给公主备下,公主快尝尝。”
林悠顺从地坐下,拿起米糕来吃了一口,还同前世的味道一样。
“真好吃,老夫人做的米糕是天下最独一无二的。”
姜氏见她吃得高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公主喜欢便好。远儿那臭小子不知轻重,老身今日,也借着这米糕,拉下脸面来,替他朝公主赔个不是。”
林悠怎么都没想到燕老夫人忽然拐到这事上,她惊得忙将米糕放下:“老夫人万万不可。一则,乐阳心中敬重老夫人,一直奉为长辈;二则燕远并不曾做什么事需要朝我赔不是,老夫人这么说,乐阳日后可再不敢来了。”
姜氏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年岁分明不大,却总这般思虑,老身瞧着心疼。”
这样的话,林悠前世也曾听过。她生母早逝,在宫中虽不愁吃穿,但真正关心她的又能有几个?从前每回来燕府见燕老夫人,都觉得舒服,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重活了一世,倒是突然悟了。
她在旁人面前,是大乾的乐阳公主,可在老夫人这,她能当个不知事的小姑娘。
林悠忽觉鼻子一酸。
正在两人叙话的时候,燕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走了进来。
“老夫人,公子回来了,说要过来瞧您呢。”
第6章 别扭的心意 我还不知怎么哄她,哪敢胡……
齐嬷嬷的话音还没落,林悠便忽觉一阵风迎面吹进来,箭袖劲装的少年也不知是怎么,好像一眨眼就要到了跟前。
“祖母我回来……”燕远话说至一半,登时愣在了原地。
那坐在祖母身边,微微惊讶地看着他的,不是林悠又是谁?
他昨日应了池将军的差事,晚间回来便硬着头皮同祖母说了,可他却也没想到祖母这么快,他早晨到天风营操练完,还想着回来与祖母一道想主意的,林悠竟然都坐到祖母身边了。
那少年人一下显得局促起来,反应了片刻,才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道:“见过公主殿下。”
林悠坐在那,瞧着他端正地行了一礼,不知怎么,心里却是有些闷闷的。
“燕少将军不必多礼。”
八个字可谓说得是陌生极了。
自燕远去奉贤殿起,他们几乎一道长大,何曾有过这样说话的时候?连一旁的眠柳都听出些不对来,默默朝青溪那看了一眼,看见青溪微微摇头,这才收回目光,不敢再揣度。
燕老夫人一生经历那么多事,何尝看不出这两人之间那点小心思?她笑了笑,拿起一块米糕来:“你这臭小子回来得可真及时,米糕才刚好,你是沾了公主的光。”
燕远笑笑:“不知公主殿下今日前来,是我唐突了。”
林悠听他那“唐突”二字,只觉刺耳,是以也不说话,也不应他,兀自吃起米糕来。
燕远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攥住,偷偷抬眼去瞧她的表情,他回来路上还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去见她,而今见到她了,竟然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燕老夫人看着好笑,给齐嬷嬷使了个眼色,齐嬷嬷会意,便开口道:“老夫人,老奴突然想起,那锅上蒸着的下一锅怕是要好了,老夫人可要再过去看看?”
燕老夫人便像恍然才想起似的,忙道:“哎呦,这米糕最看火候时辰,我得去瞧瞧。臭小子,公主殿下片刻就回宫去,这些时间你可不许胡闹。”
“孙儿知道。”燕远垂首应了一声,心想我还不知怎么哄她,哪敢胡闹啊?
见燕老夫人起身了,林悠便也站了起来:“老夫人既要去,莫若我也去瞧瞧吧?”
燕远一听急了,他的事还没说呢,难不成要去厨房里说?
他心里急,一下自己也没掌控住,脱口而出:“别去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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