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妖娆,杨柳细腰在风中弯折,柔得好似一汪春水。
沈晔的烦心事素来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如今却被一个小姑娘扰得心绪不宁,破天荒头一遭。
一晚上辗转反侧,沈晔终是说服了自己。
邻里街坊,探病不足为奇。
第二天。
沈晔差飞松出去办事。
待飞松走了有一段时间,沈晔独自去了隔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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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鸢时按时吃药,病情渐渐好转,只是还有些咳嗽。
“小姐,沈公子来了。”
李鸢时正靠在床上喝汤,一听沈晔来了,脸上瞬间朗开了。
她好久没见沈晔了,久到已经忘了那日的争执。
她精神虽不算好,但是较之前好太多了。
李鸢时压下心中的高兴,对香巧说:“将人请进来。”
手绢擦了擦唇角,李鸢时直起身子,坐在床沿,凭借记忆,找到病中的状态。
沈晔进屋时,便见小姑娘虚弱地靠在床边,那模样和他梦中相差无几,心里一紧,步子不觉快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李鸢时微微动了身子,眸光直直盯在男子身上。
床边放了个凳子,沈晔落座,“听人说的。”
“身子可好些了?”沈晔见她拧着一张脸,说话也温柔了。
李鸢时病没了大碍,这次是沈晔主动找她搭话,她可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头疼。”
女子扯了扯他衣袖,指骨柔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沈晔有些拘谨,尤其是小姑娘轻声细语眼巴巴望着他,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大夫了?”
问的这问题,答案呼之欲出。
李鸢时摇头。
沈晔脸色沉了下来,仿佛是夏日里骤雨来临前的天空,“你就这么不把身子当回事?”
李鸢时面上挂笑,“你来看我比什么药都管用,我感觉不出两日病就好了。”
沈晔冷声道:“不知所云。”
“唐突了。”
生病最忌讳的就是不看大夫,拖久了可不行。
沈晔认识一位江湖郎中,对医术略懂皮毛,便伸手给李鸢时诊脉。
起初李鸢时还在因为沈晔的着急而开心,下一刻便见男子情绪有了变化。
李鸢时心里不安,问到:“沈公子,可诊出来了什么?”
手指从她腕上离开,沈晔声音冷淡,问:“李姑娘头疼?”
“嗯。”李鸢时直勾勾看着沈晔,她就是这样,从不会掩饰对他的情愫,“我听人说头疼是气血不通,若是能轻揉按摩,想来会好得快些。”
“脉象平和,没病。”
沈晔起身,脸黑了大片,质问道:“李姑娘,愚弄沈某好玩吗?”
曾经的他,视贺九安如知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是他呢?
自己被人偏得团团转,那种被亲如兄弟的朋友哄骗的感觉,他沈晔至今还记得。
沈晔想起种种,他仿佛又回到了在太学的那段日子,一向将礼教刻在脑子里的他失控了。
“你我之间就好比是农夫与猎物,看着我一步步落入你预先设计的陷阱中好玩吗?李姑娘不就是想让沈某来找你?”
他的声音很冷,一如他现在冷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一样。
面对男子冷若冰霜的话语,李鸢时心像被抽打了一番。
“沈晔,原来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你只是装作不想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一个形象。”
“我生病与否同你又有何关系?是我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来看我的?我舔着脸求你来的?我李鸢时不稀罕!”
李鸢时胸膛起伏,确实是被沈晔气着的。
她强忍住心尖泛起的酸涩,至少在在沈晔离开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一个是来探病的,一个病又被气发了。
“小姐,沈公子来探病,你们怎还吵起来了?”
沈晔来时提了几包补身子的药,香巧在厨房不过是短短待了片刻,却隐约听见房间里有争吵声,她忙丢下手上的活进屋。
只见沈晔沉着一张脸出去,周身带着寒意;而李鸢时则是在红着眼眶半靠在床边。
李鸢时心里难受,眼泪不争气掉了下来。
“香巧,你出去,我困了,想睡觉。”
索性被子一裹,她躺了下去。
第17章 揉脚
一场病下来,李鸢时精气神没之前那般好了,眸子里也没了之前的灵动,她病本是已经快痊愈了,可是沈晔来了那么一遭,两人吵得不欢而散,恼得她病又加重了。
反反复复多折腾了三日。
阳光倾泻而下,似缕缕金线,将高朗的苍穹和大地严丝合缝连在一起,飞鸟纵身在天地之间翱翔,煽动翅膀,阵阵凉风袭来。
难得好天气,李鸢时大病初愈,午睡后去了外面散心。
她在想,是否还有理由继续在麓溪镇待着,或许是时候该启程回京城了。
但是,她是矛盾的,一边是放不下,一边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闷头顺着青石板路走,不知不觉间,李鸢时到了竹林里的凉亭中。
始于此地,终于此处。
她心里生出两种声音。
坐在一旁,她心烦意乱,扯下腰间的穗子,心里每生出一个声音,便落下一根细小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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