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叹了一口气，现在鬼找到了，也没那么心急火燎了，索性坐下来，打算提前把关系和岳青瓷说道说道。
    “不瞒你说，离魂症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平等阎王一个殿的事情了，这东西已经像蝗虫一样蔓延，老大也是因为这件事专门去阳间的，现在通往阴间的通道已经关闭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东西的罪魁祸首来自阳间。”
    “什么？通道关闭了，那陆净他……”
    “放心，陆哥你不必担心，他想什么时候回来自会回来，为难不到他。倒是其他几殿，事情越发严重了。”
    “人死灯灭，若是为了区区离魂症关闭阳间通道，那阳间岂不都是孤魂野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任由这些鬼进入阴间，那阴间的‘离魂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放心吧，陆哥去了，只要找到源头就好了。”
    “察查司之前也和我说过，‘安魂水’也会售往其他殿吗？怎么，是没有效果，还是变异了？”
    “‘安魂水’的效果自然不用说，只不过分到几殿的数量就不一定了。听说前段时间你与察查司研制了自动配药的机器，可以规模化生产？”
    “算不上自动化，顶多是半自动化吧，有些步骤机器替代不了。”
    正说着，乔一桥的通讯石像是催魂一样又响了起来。
    乔一桥看了一眼。
    “走吧，走吧，我们先回去，边走边说，待会儿不要有所顾忌，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平等阎王为你撑腰。”
    路上，乔一桥把事情的经过和岳青瓷细细说了说。
    之前由于“安魂水”实在过于珍贵，每个月的量产不多，又是平等阎王区出品，当然是先紧着平等阎王区，那分到其他区的药水就僧多粥少，偏偏这“离魂症”的蔓延只快不满，这么少的药实在难以维系整个阎王殿十殿的供给。
    这次几殿都排了判官过来，都想争夺“安魂水”的分配权，当然最想要的恐怕是药水的配方。
    等到岳青瓷回到家门，除了察查司的陆判官，还有需要陌生的面孔，那一身身官威，远远就能感觉到。路上听乔一桥说，十殿的判官彼此都很熟，都在一个学校培训过。
    好在分配的房间够大，在黑绳街买的桌椅都已经到货，青霉临时将家具搬了进去，搭上桌子，围上椅子，不至于家徒四壁，连招呼客人的地方都没有。
    在长达三个时辰的激烈讨论中，青霉有幸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他眼睁睁看着几个殿想象中严肃威严的判官老爷，一个个唾沫横飞，讽刺挖苦，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兵戈相见，差点大打出手。
    而他的师傅大人岳青瓷，风雨不动安如山（大误），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轻飘飘抛出一个问题，就让几个判官争得头破血流。
    “虽说岳师来自平等阎王殿，但自古医者心怀天下大义，以岳师的仁心，想必也不会忍心眼睁睁看着其他九殿鬼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哼，老八还是像当年一样，你一开口，连灵魂中都散发出伪君子的味道，道德绑架这一招，从阳间用到阴间来了。我告诉你，你在阳间用这着胁迫多少人我不管，但是在这，你休想。我们是鬼，守的是阴间的德，阳间的虚头巴脑你留着和你们都市阎王说吧！”
    “你！老三！我敬你一声三哥，你不要真当我长辈，你们宋帝阎王和我们都市阎王可是好朋友，宋帝阎王爷可知道你这番舔狗言论？你怎么就那么爱舔着平等阎王的脚！”
    泰山阎王御下判官眼尖地看到岳青瓷皱了皱眉，连忙打岔，“老八口不择言了，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是为了阎王殿的鬼民，在岳医师面前扯阎王爷之间的韵事不是本末倒置嘛！”
    岳青瓷听着一个个吵来吵去，脑壳都要炸了，尤其是判官们吵起来一点也不控制温度，现在这个房间就像是个大蒸屉一样。
    青霉早就受不了了，感觉自己灵魂得到了烈火的升华。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判官吵架，小鬼遭殃”？
    “青霉给各位贵客看茶，判官老爷们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青瓷只是一介小小鬼民，本该将这种大事交给平等阎王爷来处理的，今天青瓷坐在这里已是逾矩……”
    “岳医师说笑，若是没有岳医师，待我等发现‘离魂症’可能就晚了，‘安魂水’是岳医师的知识产权，怎可私自处理，岳医师医术高超，能研制出‘安魂水’已经是万民之幸。倒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岳医师面前显得聒噪了。”
    开玩笑，要是真的交给平等阎王处理，那其他几殿想要得到‘安魂水’怕是得大动筋骨。谁不知道平等阎王最喜欢下套坑鬼，这么多年，就没哪个阎王爷能躲过，或多或少都被坑过不少宝贝。
    秦广阎王殿判官代表一开口，众判官再无争议，只觉得在小辈面前吵架有些害臊，一个个正襟危坐，拿出了平日的威严。
    不少判官也想通了其中关节，和岳青瓷谈，说到底都是生意的事，要是和平等阎王谈，那就上升到政治层面了。
    第18章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