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是这位沈二姑娘身子不适,下官翻看过几本医书,这才斗胆自荐,说为沈二姑娘把脉。”
周誉没来由地哂笑了一声,“以前都不知道,宋大人还有这等本事,恰好,本王昨夜没睡好,你来瞧瞧是何问题。”
宋二哪里会看病啊,不过是知道沈菱歌借口要走,这才随口编了个理由,想要正大光明地摸摸她的小手。
谁能想到齐王会突然冒出来,若是早知道,他是死也不敢夸下海口的。
这会颇有些进退两难了,不给他看,得说他瞧不上王爷,可真的看了,他又什么都不会。
他记得齐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骗他,思来想去只能是坦白最稳妥:“王爷恕罪,下官不过是半吊子的玩意,一时逞口舌之快,哪儿能给王爷看诊……”
说着便腿脚发软地又要跪下去,可不等他跪下,手腕就被用力地擒住。
他的力道十分大,捏的他骨头好似要碎了一般。而齐王除了讨厌被人骗之外,更讨厌有人求饶和哭。
故而宋二额头冷汗直冒,疼得都快昏厥过去了,也不敢漏出半句求饶的话来。
他忍着剧痛,听见面前高大的男子冷声道:“祸从口出,记住管好你的嘴巴眼睛和手,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第32章 间接地唇瓣相触(二更合……
只听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周誉松开了手,冷漠着眼沉声道:“滚。”
宋二郎哪还敢久待,满脸皆是痛苦, 却还要捂着手腕磕头跪谢,而后由跟着他的几人, 架着匆忙逃离,生怕跑得晚了,再惹了他不快, 小命都直接交代在这了。
而季修远则是愣着没动, 他还是进京路上与周誉有了那一面之缘, 他畏惧齐王,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把气给咽下。
他又不是嫌命长了, 去和齐王抢女人。
直到沈菱歌独自回府,他猜是齐王对她没兴趣了, 这才眼巴巴地又凑了上去。
可现在谁又能来解释一下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没兴趣了,厌弃了, 怎么齐王又出现了?别人或许以为是个巧合, 但他敢肯定,齐王就是来给沈菱歌解围的。
难怪当时他向沈菱歌表露心迹,她斩钉截铁地给拒绝了,原来是靠山还在, 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魅惑地周誉能放她回家。
真是个红颜祸水,搅得这么多男子同时为她争风吃醋,季修远暗骂她一声狐狸精,不守妇道。
还在心中庆幸, 好在没叫她入了季家的门,不然还不知她要招惹出什么事来,没准还要让季家被人指着脊梁骨,嘲笑帏薄不修。
他正对沈菱歌嗤之以鼻,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他后脊发寒,一抬头才发现周誉正盯着他看。
季修远还以为自己站在角落不会被发现,他虽是瞧不上沈菱歌不检点,但能在齐王身边多待待,那也是好事。
只要他在这站着,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与齐王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是靠他一张嘴,别看宋二这会瞧不上他,等以后多的是巴结他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他如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周誉还是看到他了。
周誉怎么可能没看见他,一进亭子就把所有人扫了一圈,最为碍眼的便是宋二和这个登不上台面的表哥。
当时救了沈菱歌,她说过是被刁奴所害,才会离奇遇险,但之前周誉只当她别有所图,故意设计了这个巧遇。
等知道部分真相后,再去倒推,她所谓的遇险,以及紧紧跟着想要将她带走的表哥,就很耐人寻味了。
周誉寻了个石凳,解开腰间那柄乌金宽刀,随意地往石桌上一掷,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坐。
而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季修远,他明明是坐着的,季修远也不矮,可他就是浑身散发着股居高临下,蔑视一切的霸气。
季修远被他那掷刀的动作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后背几乎被冷汗给浸湿了,眼前立即浮现出,方才他掐碎宋二手腕的场景。
他这细胳膊细腿的,都不够周誉两刀砍的。
也不用周誉开口,他就明白了,这是在让他也滚。
他的目光在沈家姐妹身上绕了圈,见她们都没要开口留他的意思,只得躬身告退:“学生不打扰王爷观戏,这就走这就走。”
只是临走时还不甘心,“表妹,我晚些就来家中探望姑母,记得告诉姑母一声。”
若放在平时,沈淑欣定是早就应下了,可这会她真是不好意思说,母亲正被罚跪祠堂,他这个时候去探望,是见还是不见?
便有些眼神闪躲,“表兄放心,母亲已经无大碍了,大夫说只要静养即可,就不劳烦表兄多跑一趟了。”
季修远讪讪地笑了两声,见那边周誉眼尾的余光又扫了过来,不敢再多停留:“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逃也似的跑下了假山,那模样真像是条丧家之犬。
沈菱歌方才站在旁边,一声未吭,就想看他能使出什么诡计来,当着周誉的面,他若是敢提起之前的事,无疑是在找死。
果然他连套近乎都不敢,被周誉一个动作就吓得连滚带爬。
她站在石亭的围栏边,探着脑袋往下看了眼,见他因为跑得匆忙,而踩着长衫的衣摆,从半道的石阶上摔了下去。
那狗啃泥一般的狼狈模样,简直把沈菱歌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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