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陆宴的大学之后,她就把自己的志愿改了。
“看什么?”
陆宴突然出声,季辞下意识把手机收了起来,转头看他:“你在我后面晃什么。”
陆宴神色平静,装作没看到季辞的动作,他从后面绕过来,拿了把水果刀,给季辞削苹果吃。
这些事他不擅长,苹果被他削得坑坑洼洼。
季辞垂眸看着他,这个人,她喜欢了很多年。
就算不提当年那件事,在这之前,她刚从南方小镇过来,转学进那所高中,因为迟到和胆怯,班上哄闹声一片。
陆宴那时趴在桌上睡觉,他个子高,高中时候就过了一米八,身高腿长的,那桌子底下,大长腿无处安放。
规规矩矩的校服,穿他身上是最好看的,因为被哄闹声吵醒,他不耐烦地抬起头,瞧见站在讲台上的季辞。
年少时,少年桀骜,也不管班上有没有老师,起床气极重地说了一句:“吵什么吵!”
他抬头,头上黑色头发翘起来几根,有些可爱,像一只炸毛的猫。
但话也起作用,班上安静下来,老师指了个空位,让她过去坐着,然后敲了敲讲台:“上课了。”
季辞偏头过去看,他没再睡,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一只脚懒散地搭在课桌底下的横杠上,神色怏怏。
季辞那会儿就在想,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嘶——”
一道极轻的抽气声,季辞回神,看见陆宴食指正在滴血。
她连忙起来,把水果刀接过来放在一边,拉起陆宴往医药箱那边去。
她动作有些急,差点被客厅的矮几给绊倒,陆宴另一只手扶了她一下:“小心,你慢点。”
从医药箱里翻出创可贴和消炎药,她低头在他手指尖轻轻吹了几下,然后用棉签把血蘸干净,给他上了消炎药,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贴上去。
“不会做这事就不要动手,切这么狠,谁管你啊。”
陆宴低头看她:“你不是在管吗?”
她就这样,嘴硬心软。
以前没离婚那会儿,他有时头疼,她就会给他备好药,提醒他吃。
也会关注天气,下雨或者降温,会给他备好雨伞和衣服。
只是那时候的他,对此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好。
然而,后来某一天,她把这些都收回去,他才察觉到空虚,心里像是被挖了个洞,空,且恐惧。
在私人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他的主治医生给他催眠,可惜没用。
后来甚至导致精神错乱,夜里难受起来,他便开始自残转移注意力。
这些都是季辞不知道的事,姜月来看他,要带他出院,他不愿意,他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也怕自己的另一个人格跑出来,会伤害到她。
他不能让她再讨厌或者恨自己了。
离婚,他不愿意,可只有离婚,他们关系才能缓和。
季辞人看着温柔,实际很犟,离婚对他们俩来说,是一条出路。
ˉ
“你跟我说说,裴拾今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陆宴道:“没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啊?”
他不自在:“多想,只是你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大学。”
季辞眉眼弯弯:“想让我和你上一所大学就直说嘛,你看,错过了吧。”
陆宴抓着她的手,语气坚定:“没有错过。”
话说完,神情又低落下来,“是我不好。”
他那个时候,太骄傲了,不愿意低头,不愿意被迫结婚,不愿意季辞出去开她的蛋糕店,不愿意别人目光留在她身上。
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仗着这份喜欢,他为所欲为,总觉得她不会离开自己。
他幼稚又别扭,表面对她百般无视,却又在外人面前,提起季辞,带着一种隐隐的炫耀感。
“对不起,那时候对你不好,不是因为讨厌你。”他说。
“但是裴拾绝对不能算好人,他趁虚而入,我还在呢,你不许跟他。”
季辞摇头:“我从没想过要跟裴拾,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
陆宴嗓音低下来:那我呢?”
“不说你。”季辞道,“你们高中时候,那么好的关系,到底因为什么事,疏远了这么多?”
“合则聚,不合则散。”他笑笑,意味不明,“这不是很正常吗?”
季辞抬眼,语气轻柔:“你说实话。”
他微微俯身,漂亮的眼睛里有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在翻腾:“那你说,情敌还能做朋友吗?”
季辞后退一步,和陆宴对视良久,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她这不是发脾气,只是心里突然有些乱,需要静静。
她一走,陆宴便也跟着过来。
她坐沙发上想事情,陆宴坐她身边,拿那个没削完的苹果继续练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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