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地窝在她床上,常戴的金边眼镜被他随手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他是典型的浓颜系长相,肤色又白,桃花眼漂亮得惊人,季辞见过许多上镜明星,可那些人都比不上陆宴分毫。
听到门口动静,陆宴侧头看了一眼季辞,语气平静地回答道:“睡觉,不然还能做什么。”
他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想着自己霸占了别人的床。
季辞还站在门口,身后一片寂静,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道:“你要睡这儿?”
陆宴点头:“有问题?”
“没……”季辞往前走了几步,轻声说,“你开心就好。”
她把手上的杯子随手搁在一旁,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季辞大学学的美术,也得过很多奖,她无疑是最优秀的,只是因为性格与家庭的原因,她的才能不能太过凸出,后来嫁给陆宴,知晓陆家一些隐蔽的家事,她于是便干干脆脆地将自己喜欢的专业放下了。
两人结婚,陆宴因为不喜欢季辞,所以在婚后的第二天就把作为婚房的主卧让给了季辞,自己搬到隔壁房间住去了。
这如今,因为陆爷爷的临时突袭,陆宴只好又卷着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了季辞的主卧。
浴室里,季辞冲完澡,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拿衣服进来,可是陆宴在房间,她该怎么办?
虽说两人早已结婚,是对正经夫妻,可到底关系怎样,两人心知肚明,季辞自然不好意思裹着浴巾就出去,陆宴说不准还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
要是关系亲近点,倒也没什么,坏就坏在,陆宴这人啊,估计天下第一讨厌季辞了,就连季辞嫁给他,他都觉得是季辞不择手段,费尽心机。
ˉ
许久不见季辞出来,陆宴心下疑惑,还以为她泡澡把自己给泡晕了,于是便出声喊道:“季辞。”
他虽不太喜欢季辞,但好歹还算有点良心,担心人晕倒淹死在浴缸里。
喊了一声,半天不见季辞回应,陆宴微微皱眉,察觉不对,立刻就从床上起来,鞋子都没套就直往浴室里跑,好在浴室门没锁,进去轻而易举。
——很好,人倒是没淹死,但她睡着了。
陆宴差点给气笑了,无奈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季辞可能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季辞还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担心陆宴会多想,然后又给自己加一些乱七八糟的标签,于是决定等陆宴睡着再偷摸摸出去拿衣服,结果陆宴没睡着,她倒是先睡了。
睡在浴缸里,身体微微蜷缩着,浴缸空荡,没有一滴水,季辞裹着浴巾包着头发,跟要冬眠似的。
她睡眠浅,陆宴匆忙进来的动静一下就把她吵醒了,她睁开来,第一眼见的人就是陆宴。
陆宴穿着黑色睡衣,用丝绸制成的衣物,柔软且细腻,他微低着头,目光定在季辞的脸上,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我……”季辞开口道,“我忘了拿衣服进来,睡着了,不好意思。”
陆宴不置可否,半天才冷淡地“嗯”了一声,他似乎弯了弯唇角,又似乎只是错觉,季辞听见他后面的一句话,说,“真是傻。”
她哪里是傻,她只是太小心翼翼了,不平等的爱意里,她生怕自己出一点差错。
如果陆宴稍微喜欢她一点,那她自然可以大着胆子去和他闹,但是没有如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的一厢情愿,说成笑话都没人听。
“自己出来吧,我不看你。”陆宴转过身,语气平淡。
都这样说了,季辞自然不会再矫情下去,她出去穿好衣服,把头发放下来后,说:“那我睡沙发?”
卧室里的沙发不大,季辞个子偏高,睡沙发肯定不舒服,主卧的床很大,睡两人自然绰绰有余,只是如今床被陆宴给占了,季辞没地儿睡,只能睡沙发。
陆宴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道:“睡沙发做什么,睡这儿。”
他拍了拍床,甚至还体贴地给季辞让了一半出来。
季辞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推脱道:“我就睡沙发。”
陆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就在季辞以为这茬儿过去了的时候,听见陆宴又说:“为什么不睡床,你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季辞笑了笑,难得地和他开起了玩笑:“我不怕,你又不喜欢我,真要做什么,早就成了,还等得到现在?”
陆宴似乎深有同感,他轻轻点头道:“也对,所以,有床为什么不睡床,你放心,等爷爷走了,我马上搬出去,这几天就将就下吧。”
说到这儿,似乎是怕季辞再找理由,他又加了句,“反正我们是夫妻,夫妻不就应该睡同一张床,你说是不是,季辞?”
话到这儿,语气似乎隐隐带着点压迫感。
季辞说:“好。”
ˉ
夜里十二点刚过,季辞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
她正好也没睡着,陆宴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有的毛病,睡觉大概喜欢怀里抱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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