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人抬手去擦额间累出的细汗。
“艹,都怪你们下手没轻没重。”
另两个人也撑住铁锤休息。
“是这娘们太容易死了,老子还没玩上呢!”
“那你上啊,现在还热乎着。”
“呸,你怎么不上, 快点把这个婊|子埋了, 妈的,老子明天的船, 今晚来看她还这么不识抬举。”
“瘦子怎么还没回来,让他调个水泥真磨蹭。”
盖到一半的大楼只有钢筋混凝土的架子, 阴沉沉的夜晚冷风顺着大楼穿梭发出呜呜地声音。
三人不敢开灯,想起旁边的死人, 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啪——
打火机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其中一个男人掏出烟点着, 分享给另两个人。
吞云吐雾间,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三人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阿金,哥几个可跟定你了, 有这娘们的命压着,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放心,我都打点好了,这回去东南保管吃香喝辣的……”
带有轻微回音的说话声传到一楼, 被顾淮膝盖压住脖子的瘦子听到瞪大眼睛, 看向有些恍惚的顾淮用力挣扎, 想要向下呼救。
自刚刚顾淮逼问瘦子得知左语已死,就变成这种空洞的神情。
在顾淮眼中,世界已经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无尽的黑暗隐约可见涌动而来的粘稠血液,隐藏在四周无数残缺身影发出舔动舌头的声音随时准备扑杀过来。
他出现过很多次幻觉,却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完全虚幻的场景中。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
半个头颅被猩红的血液冲到顾淮面前,上面的嘴和鼻子已经被不知名的生物啃食殆尽,只余两只死不瞑目的灰蒙蒙的眼。
熟悉的眼睛使顾淮的胃里酸水上反,他狼狈地向后跌倒,撑着地面干呕几声。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与尖叫,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凌空飞起,顾淮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钢筋向前一刺。
比幻觉更加真实的滚烫血液溅到顾淮的脸上,血腥味冲鼻。
“假的……”顾淮喃喃道,手有些哆嗦地从兜里掏出药瓶。
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他的面前,灰蒙蒙的眼珠转了转,最终定定地看过来。
顾淮紧咬牙关,拧开瓶盖想要把药片往掌心倒,不断抽搐的他根本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砰——
一根木棍在顾淮的后脑炸开,他感觉不到痛似得半趴到地上,终于拧开瓶盖,仰头把里面的药倒进嘴里。
大口的药片用力咀嚼,嘎巴嘎巴的声音通过骨传导震耳欲聋。
酸甜的味道让顾淮更加茫然,他撑起身回头,看到围过来几道令他窒息的高大身影。
一个、两个、三个……
“原来是你,我还没找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
如山般的巨大人影说话间伸手拽住顾淮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哈,正好一起送你上路。”
“咳……”
顾淮咳嗽一声,血丝呛到唇角。
他抬起满是猩红的眼,疲惫地缓慢眨动,嘴角咧出狰狞的微笑。
“送、你、上、路……”
当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会让人坚信我见既我真。
滚烫的血挥洒在立春前一晚的寒夜,没有熬到天明便逐渐冰凉。
城南新区这处因冬季天冷停工的工地,在这一夜留下了致使楼盘价格下跌的恐怖传说。
而在此时,阿金、瘦子等人只想逃离这个疯子的魔爪。
顾淮捧着阿金的脸,贴近用扩散的瞳孔努力看他。
“你是真的假的?”
四肢诡异扭曲的阿金双眼只剩两个血窟窿,他被提着头勉强站直,艰难发出声音。
“真真真真……”
脆弱的脖子被生生扭断,真字戛然而止。
顾淮松开手,阿金的尸体砰得跪倒在他的脚边,他晃了晃头,跌跌撞撞地走向下一个人。
“额……真的……好啊……你说呢?”
瘦子早在最初想要逃跑时就倒霉的被顾淮用钢筋胡乱戳伤右眼。
重伤的他失血跌倒,只能用完好的左眼无力地看着顾淮一步步走来。
顾淮蹲下身,盯着惊恐求饶的瘦子微微蹙眉。
“你的眼睛……”
“啊——”
细长的手指伸进瘦子的眼眶,用力过猛将他的大脑搅碎,使他喉间刚溢出尖叫便停止呼吸。
顾淮却没意识到这点,又抠了许久才将眼球尽量完整的扣下来。
他抬起手观察掌心的眼球,神情略有嫌弃。
“好丑。”
不过他还是揣进兜里,和其他收集的眼球放在一起。
随后顾淮走出工地大楼,脸上的神色再次转为茫然。
他要做什么来着。
头脑混乱的顾淮失去完整思考的能力,他蹲下身,从兜里掏出血淋淋的眼球来回地数。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顾淮满是珍惜地触摸每一个眼球,像是看世间最重要的珍宝。
余光中出现一道缓慢移动的身影,他猛然抬头,戒备地将眼球放回兜里,拎起染得黑红的钢筋走过去。
当顾淮靠近后,看清眼前扭曲世界中的唯一正常人,也包括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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