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看你受委屈。”
夜来骤雨风急,两人赶不及回去,三琯和程云就在沐川镇的小药铺里凑合了一晚上。
铺子小,除了门面之外,就只有小小一间厢房。
三琯看着床上被褥发愁:“怎么办?没来得及置办,只有一床。”
程云抱着手臂,咧唇一笑:“怎么?三琯妹妹忘了么,你云哥哥以前不仅是个飞檐走壁的侠盗,还是个…采花盗。”
诶?
三琯歪着头,看他。
他想继续逗逗她,便故意凑近:“风大雨急,孤男寡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琯扑哧笑出声:“采花盗是罢?那正好,今晚正巧,给我验验你的本事。”
这次轮到程云瞪大双眼。
三琯一本正经:“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冲虚观里师父存了大把春宫图,早早打发了我去看呢。食色性也,凭啥只有男子得了乐趣?”
程云目瞪口呆。
三琯下巴一扬:“怎的,今天才发现我原是这般不矜持?”
程云摇头:“不,是今天才想起,原该问问师父老人家,那些春宫图都藏在了哪里…”
两人再忍不住,相视而笑。
程云将铺盖展开,抖去湿气,一下下掖好展平。
“早些睡吧。”他温柔低头,“云哥哥是采花盗,采花盗晚上从来不睡觉。今夜我就坐在你门外,替你守门,免得有哪个同行摸来惊着了你。”
多好一个男孩子啊。
身板白杨一样正,背对着她坐得笔挺,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三琯默默看他背影,咬了下嘴唇。
“云哥哥…”她轻轻喊,掀开来一角被子。
程云一愣,想了想,甩开外衫钻进来。
两人肩并着肩,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在风雨声中仍能听得见彼此滚烫的心跳。
见她睡不着,他干脆枕起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小时候的那些事,旖旎的念头却连飘都没有飘过来一下,仿佛只要想一想,都亵渎了她。
“我阿娘闺名为翡,定王府中总有很多名贵的翡翠,很多是父王送给她的,也有一些是…先皇。”程云缓缓说。
三琯侧脸,讶道:“万岁爷吗?”
“嗯。”程云点头,“是阿爹笑着告诉我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阿娘以前差点嫁给万岁…难怪宫中的人对她那么熟悉,难怪皇后仙逝阿娘进宫安慰万岁的时候,要带上我。”
“你阿爹不会吃醋吗?”三琯慨叹。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程云轻声说,“阿爹只是笑着看我,说也许有天你会懂,可我作为你爹,却盼着你永远也不会懂。”
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浓烈:“…可现在的我,终于懂了。”
“原来当你足够珍惜一个人…与心痛和怜惜比起来,那一点点醋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忍不住,轻轻抚着她的眉毛,“不愿看你皱眉,不愿看你伤心,如果十一能让你笑,哪怕你和他在一起,我也能笑着祝福… ”
“可他并不能让我幸福。”三琯说。
“我知道。”程云笑笑,“可有的时候,我还是偶尔会庆幸…幸好,幸好他爱你。他爱你,所以才能在阴山里救出你,才能在石壁里宁愿自己啃食苔藓也要将干粮让给你。”
三琯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侧脸滑落,默然不语。
“你杀不了他,我懂你。”程云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我也有过与你相似的经历。”
三琯睁开眼:“真的么?”
程云笑笑:“三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一身轻功是谁教的?”
“我师父是个老乞丐…”程云垂眸,“可他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用来偷鸡摸狗岂不是太屈才?”
“我曾经问过他…可他只是默默垂泪,说自己这一生,只配当个被万人唾弃的乞丐。”
定王府倾覆那晚,定王愿自戕以保家人,王妃却誓要带着定王府下人上船逃亡。松江府岸停着商船,若是没有告密的下人,也许那晚他们可以扬起风帆,启航远走。
“我十七岁那年,师父突然跪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所知所学,一身轻功已尽数教授于我。”程云继续说,“而他告诉我了一个秘密。”
“定王府倾覆那晚,便是他向松江知府告密,这才断送了百余人的性命。”
三琯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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