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驻扎黄河滩边,远眺便能望见奔腾昏黄的河水。
听闻此处离壶口不远,王姑娘踏着星光,漫无目的地在大营中走着。有值夜的兵士远远看着她孤身一人,都因避嫌而不敢走近。
等王姑娘回过神来,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打眼一望,一串串紫藤仿佛云顶瀑布,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王姑娘犹豫了一下,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那帐帘被掀开,底下站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人。
三琯微微一笑,轻轻弯了下膝盖:“齐王妃。”
王家姑娘第一次见到郑三琯是在深更半夜,宛如一对偷情的野鸳鸯。
她坐在三琯的帐中,四处打量,眼神中的讶异一时没有掩盖住。
“王妃觉得,我与你想象中十分不一样?”三琯微笑,将茶盏轻轻推到王姑娘面前。
“还未成婚,不必叫我齐王妃。”王家姑娘看了一眼氤氲烟气,有些紧张。
江湖传闻,华山派妖女郑三琯极擅花木,常住东方山庄,亦擅毒物。王家姑娘从未想过郑三琯的营帐竟会如此…与众不同。
帐内连床榻都挪走,草木几乎挤占了所有的空间。被褥放在一块巨大的云杉木上,帐中甚至因为过多的草木而格外 闷热,九月末的天气,王姑娘依然出了一身汗。
住在这样的地方,与其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折磨!
三琯见王姑娘不肯喝茶,微微一笑,将王姑娘的茶盏端到自己嘴边,轻声说:“王妃放心,我这帐内花草虽多,但从枝叶到根茎,全都被李承衍派人细细查验过。毒性、生长、果实,早都被查了个透透彻彻。”
王姑娘不想三琯说话如此直接。
三琯勾唇,语带讥讽:“李承衍就算不怕我给他下毒,他还怕我给自己下毒自尽。我这营帐里,是断没有一丝毒的。”
几句话出,三琯直呼齐王名讳。语气中的恨意展露得淋漓尽致。
王姑娘又惊又疑:“世人皆传郑姑娘是齐王殿下娇宠,与殿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到他在全天下人说我被阉人逼/奸/,两情相悦到纳妾当夜他以我为幌偷袭定王,害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郑三琯冷冷道,“两情相悦,所以坏我名声,毁我自由,断我姻缘?”
断我姻缘?
王家姑娘在这一连串控诉中抓住了重点。
只见三琯深深一叹,突然转身跪在了王家姑娘的面前。
“王妃救我。”三琯眼眶蓄泪,哽咽道,“求王妃救救我。”
“我与李承衍青梅竹马不假,但从小至大,我始终当李承衍是我亲生兄弟,从未对他有过半点儿女私情。武林大会我与李承衍同行,三番五次涉险,沦落江湖,始终未能回到京师与我师父团聚。”
“后来…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三琯抬起眼睛,期期艾艾道,“他救过我,护过我,我们一路相伴风风雨雨,我…我心中早已有了他!”
王家姑娘听得目瞪口呆:“齐王殿下丰神俊秀,天之骄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三琯却只凄凄一笑:“情之一字,从来都没有那么多原因。”
竹马敌不过天降,两小无猜的温吞哪里敌得过天雷碰地火?
“后来呢?”王家姑娘听得入了迷。
大滴大滴泪水从三琯眼眶中流下。
“后来?”三琯呜咽,“后来,李承衍认为我背叛了他,将我软禁在此,昭告天下纳我为妾。我的心上人,眼睁睁看我受苦却不能相救。相爱之人不能相守,我就算死,也绝不会委身李承衍!”
“王妃…”三琯膝行向前,“王妃今夜来此,定是以为齐王对我有情。你若有半分担忧,今夜便留下匕首一把。明日清晨,我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王家姑娘吓了一跳,险些一跃而起。
她又不傻,如此情境,怎敢留匕首给郑三琯?且不说匕首上处处留有她的痕迹,一查便知来处。就算她找来一柄无标记的新匕首给郑三琯,万一她不用来自尽,用来刺杀齐王,那可不闯下大祸了?
王家姑娘连连摇头,若不是三琯拽住她裙摆,险些拔腿往外逃。
“既然如此,王妃若能见到我心上人,请 替我带一句话。”三琯凄惨一笑,“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王家姑娘为求脱身,迭声应了。
可她回过神来,立刻失声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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