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当晚的父王和母妃。
要他死可以,可他宁肯做折翼坠下的飞燕,也绝不做坐以待毙的田蛙。
程云在浓雾中眯起眼睛,眼神突然一亮。
若是这场火没有烧起来,他还不知道如何破局。
可是此刻火势渐大,松鹤斋摇摇欲坠,程云反倒在这绝境之中,看到了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顺着床柱爬了上 去。
拇指粗的铁链将他牢牢箍在房梁与床柱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铁链粗重,无论是金刀还是匕首都无法砍断。
可是熊熊大火之中,房梁早已不堪重负,木屑扑簌簌落下,发出危险的噼啪声。
房梁要断了!
程云紧咬牙关,使出全身气力狠狠砸在原本就危在旦夕的房梁上!
一下,两下...
砸至第三下,已在火中的床柱轰然倒塌,房梁失却支撑,轰然断成了两截。
程云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梁上滑下,梁柱倾斜至近乎垂直,宛如两个直通火海的滑梯!
眼见就要跌入熊熊火焰中,千钧一发之时,程云借了腕上铁链勾住墙壁,才勉强顿住脚步。
一番操作后,铁链虽还在手腕上挂着,但房梁已断,手腕不必再被捆缚在柱子上。
行动自由,可是大火之中,他又往哪里去呢?
梁下,肆虐的火焰吞噬了大半房间。若是往下,就是葬身火海。
可梁上,滚烫的烟雾夹杂毒气,覆盖住了整个松鹤斋,看不见丝毫逃生的希望。
脚底已经站不住,火烧得他脚下的半截房梁滚烫。
程云被烟雾呛得涕泪横流,可他本能地往上逃,手扒在墙壁上,竟一头埋进了越发厚重的浓雾里。
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二择一。
程云咬牙屏住呼吸,只剩这一口气了,这一口气后,下一口呼吸进来的浓烟就会灼伤他的喉咙,会堵住他的呼吸,会让他死在这里。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勉强将这最后一口气吐得再慢、再慢、再慢最后一点。
程云几乎开始倒数着自己的死亡,可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一口气、两口气、连续几口气之后,浓雾之中的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不仅如此,恍惚间程云还感觉到,眼前浓烟仿佛少了许多。
本该在房屋上方聚集弥漫的浓烟,却比想象中稀薄很多。大量浓烟贴在墙边,不消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他眼前!
不,这不正常,不应该是这样。
烟轻气重,灼烧起来理应聚集上空。浓烟若是想顺着烟道散出去,除非房间里面有个烟囱!
可松鹤斋本是卧室,不见明火,又有谁会在卧室安烟囱呢?
既然不是烟囱,那烟雾的出口便——只能是暗道。
程云又惊又喜,抬眼仔细观察,果然发现所有的烟雾似乎都朝着用一个方向汇聚。
是墙,墙壁后面藏了一条暗道。
——————————————————
“墙后的暗道你知道吗?”程云问。
三琯思考了会儿,摇摇头:“最后这暗道通往何处?”
东方庄主从未告诉过她,他的卧室松鹤斋内室里有一条密道。
程云垂眸:“湖中央。”
28. 作壁上观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马车优哉游哉,速度不紧不慢。若不是时不时上车来替她换药送饭的程云,三琯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次不过又是一次师父带她去东方山庄消暑小憩。
“云哥哥说,是你 救了他?”三琯侧脸趴在软垫上,神情迷惑。
“唔,赶了巧儿。”师父伸手接过程云送来给三琯的补汤,毫不客气舀起一勺放进了自己嘴里,“本来想来接你,没想到接到了他。”
他话锋一转,冲着三琯挤眉弄眼,撞撞她肩膀:“嘿,我这一看啊,还是个小帅哥!我就琢磨着我们小三琯儿眼光不错啊?颇得为师真传?”
“听说你上次受伤都是他帮你换的衣服?”师父突然严肃起来,脸色一板,“你说这像话吗?”
三琯脸一红,懵懵解释道:“我昏迷之下,情急无奈,来不及讲究礼数…”
“害,谁跟你谈礼数了?俗不俗啊?”师父赶紧凑过来,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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