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可能,反而很有可能是最后的真相。东方庄主为穿云弩所杀,你觉得程云不会蠢到用自己的兵器偷袭东方庄主,所以不相信他是凶手。你觉得程云没有杀东方庄主的动机,所以也不相信他是凶手——可如果他真的投靠了四哥呢?”
动机立刻就有了,再加上兵器、时间,最后恰恰都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她最相信的人身上。
李承衍话音未落,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只见程四要满眼恨意,再也遏制不住心中怒气,挥舞着匕首朝他刺来。
“让你污蔑我哥!”
四要年龄虽小,力气却着实不小,压过来的时候有雷霆万钧之势,眼看就要将匕首抵在李承衍的咽喉上。
李承衍眉头轻锁,侧身避开,手腕略一翻转,精准地打在了四要肘间的麻穴上。
匕首叮地落在床上,四要捂着手臂弓起身,哎呦叫起了疼。
李承衍捡起跌落的匕首,递到了三琯的手中,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程云救了你两次,你很感激。”
“可是这一路上,我也一样救了你两次。”
他替她挡了一记挥下的金刀,后背血肉模糊;他在她危难的时候钻了火场,把她从废墟和浓烟里背了出来。
李承衍轻声说,“郑三琯,别只用眼睛看,也用用你的心。”
20. 梁上君子 他一般是偷东西呢,还是偷人……
车行两日,仍未回到九方城。三琯心中焦虑,待肩伤好转,能牵得动缰绳,便和四要同骑一马,跟在车队当中。
十里坡遇袭之时,李承衍的近卫尽数被歼。此次回程,一路都靠着东方山庄的石管家领人护卫。
四要对石管家恨得牙痒痒:“他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哥哥,心里认定就是程云杀了东方庄主,焉知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
三琯两面不是人,只能道:“你因为云哥哥恨他,他同样因为东方爹爹的死恨你。凶手到底是谁,石管家心里想必也没有定论,,否则东方爹爹丧期还未过,他又何必一路紧紧跟随我们?”
石管家镖头出身,安排食宿十分妥当。每晚三琯与四要回到客栈房间,桌案上都会摆好点心糖果,样样都合她口味。这样细心周到,不像是石管家的作风——对她平日的口味都这样了解,想必是李承衍有所交代。
三琯摩挲着点心匣子,轻轻摇了下头。
自上次换药不欢而散之后,她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十一。
李承衍每日都极为忙碌,客栈房间的灯火通宵不灭,白日里马车上常有形形色色的人突至拜访,打扮言谈各不相同,大部分都是江湖中人。
有一日,三琯在常来 拜访的人中认出了戟帮掌门姜虎。
“就是府邸书房那天晚上,撺掇玉面银鱼来找十一,后来还带着人来看热闹的戟帮掌门。”三琯低声说,“他来干什么?”
四要的声音有些发抖:“会不会是因为玉面银鱼死了,所以她那些江湖上的朋友来报仇?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三琯眼神一闪,拍拍四要的手安慰不会,可是转头她便连房门都不再敢出,也不许四要再出。夏日炎热,马车的帷幕她却从不拉起,宁愿与四要两人闷在车内,也不肯露出头。
李承衍也不劝,只是安排了石管家沿途买冰,一桶又一桶送到她的马车上。
“她受伤未愈,别热出病来。”李承衍头也不抬,认真看着书案上的布防图。
“要不要唤个小丫鬟伺候?”石管家打量李承衍的神情。
李承衍缓缓放下笔,揉了下紧成了川字的眉心,顿了顿:“…算了。她现在谁都不信,这么贸然添个人,还怕她多心。”
信任像捧在掌心的泥鳅,滑不留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偷偷溜走。十年青梅竹马,说起来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李承衍垂眸,勾了下唇角,轻声说:“…从火里救你出来,都还不够么…三琯,到底要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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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他们一行人终于绕回九方城。一场武林大会办成满地鸡毛,整整一月都不太平。先是内廷宦官巴公公枉死,再是十一皇子李承衍于十里坡遇袭,养伤半月后才回城。
李承衍的车辇在九方城门前被拦住了。
一排有备而来的侍卫身着盔甲,手持缨枪,虎视眈眈地站在城门之前,颇有万夫莫开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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