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都扯了给你裹伤擦汗用。你已经烧了两天两夜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打算扔下你,一个人跑路了。”他半真半假地玩笑,轻咳一声,掩饰了尴尬,“顺便说一下…为了让你退烧,我帮你换了身衣服…”
他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吊儿郎当,可是抿起的唇角透露了内心的紧张。
世人都重男女大防,即便是江湖儿女,同门师兄妹姐弟自幼长在一起,也没有搂搂抱抱的规矩。
何况他和她何止搂搂抱抱啊,连衣服都换了,看光光了啊!
这人,是怕自己赖上他?非要以身相许?
三琯咧开嘴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谢谢啊!”
半点不在意。
她这样坦然,程云便愈发好奇。
“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这么不在乎男女大防吗?”
三琯渐渐缓过精神,笑得颇有几分戏谑:“有什么的?男男女女不都差不多,有什么好 介意?何况你是帮我退烧啊,医者父母心。还是说,你那时候对病得半死不活的我,都有什么非分之想?”
谁想这丫头醒过来之后这么伶牙俐齿。程云顶了下牙槽骨,似笑非笑:“…你还是昏睡的时候更可爱点。”
三琯一摆手,包得粽子一样的手在空中一挥,险些砸到旁边的树干上,幸好被程云用胸口挡住。
他被砸得胸口疼,那丫头却还笑眯眯:“我一直昏睡,你怎么好救你弟弟?还是我醒来好一点吧?商量商量,救你的胖弟弟呀。”
语气又调皮又欠打,可这话又确实没说错。
太多的问题萦绕心头,他这几天小心照料她也是为了好早点搞清楚状况去救四要。
“客栈里那些人是谁?”程云问。
“四殿下的人。”三琯淡淡说。
程云:“为什么?”
三琯:“因为…这次武林大会由阿衍来主持。我若是死在这里,我师父就会恨上阿衍。武林大会因此大乱,万岁爷就会生阿衍的气。小弟弟吃瘪,大哥哥就会沾光。很好理解嘛。”
阿衍?
程云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十一殿下,李承衍?”
先太子的同胞弟弟,先皇后的最后一丝骨血,排行十一的皇子李承衍。
今年这出洒了无数狗血闹出无数场戏的武林大会,原是由李承衍来主持?比武当日,他和四要在纱帘后面看到的那位皇子,原来并不是他以为的、大权在握的四皇子,而是十一皇子?
“可不是嘛。”三琯又说,“四殿下拦着阿衍不让他做事,连我师父都看不过去了,觉得四殿下心眼太小,不配为君。这次武林大会,万岁爷好不容易能让阿衍出来看看,四殿下又非得搞出一堆事。又要什么武林盟主,又放消息说我要下山,还打算在路上杀了我…”
三琯的性子欢脱,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像个爱抱怨的孩子。
程云怕她渴到,又喂了她几口水,心里面慢慢琢磨起来。
十年前太子坠马早亡,万岁哀痛过度不问政事,四皇子主事,大权在握。但万岁爷自始至终再没提立太子一事,足足等了十年。
如今十一皇子年岁渐长,万岁无论是希望小儿子将来有自保的能力,还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都希望十一皇子能够主持这次武林大会。
“四皇子经营十年,宫中人脉深广。万岁想替十一殿下招募死士,最好的人选是…江湖人。”程云低声说,“所以十一殿下才来了。”
四皇子自然知道皇帝用意,他不好在明处阻拦,便在暗处使坏。江湖近来不太平,门派之间摩擦甚多,这其中怕是必有四皇子的手笔。
先让郑三琯在武林大会上出尽风头,让天下英雄人尽皆知——再趁乱杀了她。既离间了冲墟观中三琯的师父和十一殿下之间的关系,又为十一皇子立下办事不力的名声,逼得万岁不得不出手惩罚。
一箭双雕,真是毒计。十 年不见,四殿下的手段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云心中感慨万千,久久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膝盖上有个小脑袋在一拱一拱。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郑三琯涨红了脸,在他膝盖上已经蹭了半天。
“诶诶,你干嘛呢你?”程云跳起来,“有话说话,抱我大腿干嘛?”
郑三琯吞吞吐吐,红着脸举起包成粽子一样的手:“云哥哥,我要解手。”
他没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解什么手?好不容易跟你上了药包起来,解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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