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妃,若……”二皇子刚刚被陈修容敷完滚烫的热毛巾,此时浑身出汗,结结巴巴唤着陈修容,表达自己的不舒服。
因为还没全然学会说话,吐字不清,就将“热”模糊成了“若”。
陈修容看着二皇子有些不舒服的模样,有了几分心疼,但哄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就被大力推开。
“臣、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端妃娘娘。”陈修容先是看到最前面的永宣帝,还没来得及窃喜,就看到永宣帝比早上更平淡的面色和笑眯眯走进来的端妃。
乳母也赶紧抱起二皇子请安。
永宣帝干脆没理陈修容的请安,直接对端妃带来的太医道:“你去看看二皇子,看到底是为何断断续续发烧两天!”
太医领命上前。
陈修容直觉不妙,张了张嘴就要讲话,就受到永宣帝一个眼刀:“若是阻止,就按违抗圣旨来算!”
端妃愈发笑吟吟,出言安慰陈修容:“妹妹不必担心,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太医,必然能诊出二皇子的病情。”
就因为是你们挑的太医,我才担心啊!陈修容在心里焦急,但面上却只能勉强遏制住表情。
蒋乔满脸悠闲地站在后头,探头看着面前的好戏。她可看见了,刚刚永宣帝和端妃一人一句话出去,直接叫陈修容的面色煞白了两度,好像抹了双倍的厚粉似的。
只是可惜并没有引起永宣帝半点的怜惜。
蒋乔偷偷瞄了眼永宣帝冷漠的脸色,心想:陈修容这两天的行动,可算是在永宣帝的雷点上蹦迪。
一是罔顾皇嗣健康,往大里说是不顾国本;二是涉嫌欺君之罪(得看待会儿二皇子是否真的发烧);三是蓄意争宠,严重点讲是搅乱六宫秩序。
永宣帝是韬光晦迹的青年皇帝,正在慢慢收拢权力——皇嗣不丰且不大康健,是顺王一派攻讦的重点;后妃争宠乃至六宫混乱,就叫旁的臣子质疑永宣帝是否真的内政修明了。
在蒋乔自想着心思时,那头太医已经为二皇子把好了脉,对永宣帝回禀道:“禀皇上,二皇子脉象平和,身体康健。”
端妃一脸吃惊地开口:“可本宫瞧着二皇子这满面通红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太医是端妃的人,自然忽略陈修容带有威胁的眼神,一脸淡然:“皇上和娘娘莫要担心,二皇子不过是用热毛巾等物敷了敷额头,才看着有发烧的症状。”
听了太医的回答,永宣帝周身的气压愈发低了,只冷冷看着站在原地无措的陈修容,直到对方手脚哆嗦地跪倒在地。
端妃瞧着陈修容这样儿,用帕子捂着嘴轻笑一声:叫你从前怀孕时那样张狂,在本宫面前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如今儿子痴傻,皇上厌恶也是你的下场。
不愧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生气起来气场还是很吓人的。蒋乔在心里啃了一口瓜,感叹道。
“将瑜儿带下去休息吧。”永宣帝大约是看二皇子被吓着了,便叫乳母先带着二皇子下去。那位太医也趁机告辞。
就在永宣帝将目光定在陈修容的档口上,被人群排在外面的香卉好容易挤了进来,见此情景就直接冲了出去。
“禀皇上,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听温宝林唆使的!”香卉跪在地上,非常干脆地将全部责任推到正在后殿美滋滋做白日梦的温宝林身上,而后一言一语十分详细地告知了温宝林如何谋划唆使她们主仆二人的。
“主子耳根软,一时听信了温宝林的谗言,求皇上原谅主子这一次!”说完一切,香卉开始哭嚎起来。
永宣帝却是回头看了眼蒋乔,见蒋乔只低头乖乖站着,心头更加烦闷,回头冷冷道:“朕若记得不错,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
突然被永宣帝回头看的蒋乔:好险,差点被永宣帝发现自己快乐看戏的表情了。
这样想着,蒋乔就将“练习后宫吃瓜看戏的专用表情”记在了小本本上。
香卉霎时哑口无言,陈修容倒是有些颤抖地开了口:“皇上,臣妾已经知错,知道不该受温宝林挑唆,听信……”
陈修容一向欺软怕硬,见这次永宣帝真生了气,便一下次软了下来。
永宣帝却是厌烦地挥挥手:“朕不想听温宝林的那些话,直接叫温宝林过来!”
后半句话的吩咐对象何长喜依言应了,派人从后殿将温宝林和其贴身宫女提留了过来。
温宝林见到端妃时眼前一亮,再见到永宣帝厌烦冷漠的表情时就是心头一哆嗦。
“皇上……”温宝林勉强镇定住自己,想先请安,也直接被今天的打断狂魔永宣帝打断。
对着为自己生育二皇子的陈修容,永宣帝还有听完求情的耐心,对着自己已经没有啥印象的温宝林,则是完全的不耐烦。
“你说,说关于陈修容和蒋良媛的事情。若是半句有假,就将你送进慎刑司里!”永宣帝直接指向温宝林的贴身宫女,平静无波的嗓音却让被指的宫女惊恐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端妃听见这话,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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