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容青登时愣在了当场。
老和尚却不容他质疑,大声喝道:“还不快去,她被恶人影响,已然不是天命之人,留下她只会祸害无穷!”
容青面露迟疑,随即摇摇头说:“这不可能,天命之人怎会轻易改变?是你说她身带凤命,这会又称她为妖女,朕又该如何信你?”
舒遥到这时总算明白了,容青看中的是老和尚的批命,天生凤命,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老和尚面色一变,当下也不和容青废话了,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威胁道:“我让你去你就去,还要我说多少遍?”
这一出来得太突然,不止是容青的手下猝不及防,舒遥也瞧得目瞪口呆。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黑衣人很是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声。
舒遥刚要扭头看他,就见眼前一晃,黑衣人已经闪身到了对面。不过几息的功夫,刀剑声都没听到几下,对面就倒成了一片,只剩下一阵阵哀哀的嚎叫声。
容青见状脸都绿了,这时已经不用他下令动手,唯二站着的只有他和老和尚两个人。
黑衣人嗤笑一声,说道:“下来轮到谁?要不你们自己选?”
老和尚面色颓败,但仍旧强撑着方出了狠话:“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就算你赢了又如何,天命难违,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是吗?”黑衣人话音落下,旁人都没看清他如何动手,老和尚已经两眼圆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幕极大地刺激了容青,他颓然倒地,原先的王霸之气也荡然无存,面上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惊恐。
然而,黑衣人并没有杀他,只是朝着他的腹部划了一道,说:“这是还你的。”
容青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死里逃生的他,唯恐又惹了杀身之祸。
舒遥见事情已经明了,对着黑衣人说:“你们的恩恩怨怨已经解决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当然,不可以。”
黑衣人说着转身向她走来。
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倒地死去的老和尚突然间“诈尸”,一个腾空飞跃,径直朝着黑衣人的背后偷袭而去。
“小——”
舒遥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然察觉了身后的动静,稳稳地接住了对方的杀招。
不料,就在下一刻,老和尚突然自爆,舒遥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就感觉一股腾腾杀意扑面而来。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临。
舒遥迟疑着睁开眼睛,就看见黑衣人那张戴着面具的脸。
“你——”
话刚开了个头,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也许是受到了刚才那波冲击,对方的面具突然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舒遥怔愣着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猛地用手遮住了脸,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容。
“我看到了。”
舒遥的话一出口,对方的身体倏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有些不太情愿地挪开了手。
“你不怕吗?”他问道。呈现在舒遥面前的,是张一半俊美无俦,另一半貌若阎罗的脸,细密的黑纹如同诅咒攀爬在他半边脸上,胆子小一点的真能被吓哭。舒遥没有说话,她伸手在那黑纹上摸了一下,没有明显的触感,就好像与生俱来就存在一样。
“不疼?”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见他摇了摇头,倒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为什么骗我?”
其实,舒遥曾有好几次怀疑过对方的身份,但念头刚起就被她压了回去,毕竟两人的眼神和举止完全不同,她只能理解是自己想多了。可事实却是,他故意装出了另一副样子,要不是刚才太过危急,他下意识的举动暴露了出来,她真要被他骗了过去。
“我——”
“皇上!皇上?”
另一头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呼声,舒遥抬头看去,对面也受到了波及,人仰马翻不说,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看不出原来的面貌,而被围在当中的容青同样是衣衫褴褛,形如乞丐。此时容青似乎晕了过去,正被周围的人想方设法叫醒。
“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顶多晕过去罢了。”
舒遥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又来一次改朝换代,麻烦不说还很容易波及他们这种小老百姓。
“我们先离开再说。”
“你不去看看他?”
“呵,你说真的?”
“我们走吧!”
舒遥暗暗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处地方。
…………
“遥儿?真的是你!”
杨氏见到女儿,忍不住喜极而泣。
舒遥赶忙上前扶住她,将人带到旁边安稳坐下,这才开口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杨氏摇摇头,刚要否认,有人已经先一步出了声——
“容青让人软禁了你娘,说如果找不到你,就会拿她开刀。”
舒遥惊讶地看向杨氏,追问道:“娘,是真的吗?”
杨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若是你回不来,娘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舒遥顿时后悔轻易放过了容青,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安慰道:“娘,你别说傻话,我们这就离开,以后也不用担心他找到我们了。”
回来的路上,她确认了容青步步紧逼的真相,为的就是老和尚所谓的批命,以及那句“命中注定”,而容青就是靠着老和尚的“指引”,才轻易找到了她们的下落。
杨氏回过神,惊疑不定地说:“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嗯,娘你放心,不会了。”舒遥说完,就把杨氏扶到了里屋休息。
要带走的也就衣物细软和一些常用的器具,而舒遥自己经常穿着男装,就是衣服都没几件,不过小半天就把所有东西打包好了。
马车也是现成的,搬上行李就可以立刻出发。
杨氏这时候才察觉到多了一个人,她惊讶地看着女儿问道:“这人是谁,怎么还戴着面具?”
舒遥回头看了一眼,开口解释说:“他是我请的车夫,就叫他小瑜好了,戴着面具是小时候生病留了疤,怕吓到别人。”
杨氏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默认了女儿的决定,只是一路上都有些忐忑不安,无非是担心小瑜心怀不轨。
舒遥看出了她的顾虑,只好告诉她,是小瑜半道救了自己,而对方举目无亲,她就把人带了回来,一方面算是报恩,另一方面她们也能多个“保镖”。
杨氏听完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提醒女儿不要和对方太过接近,毕竟男女有别。
只是她的这份担心注定要落空,当然,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之后,她们重新找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落花开,再不用担心奔波流离。
若干年后,杨氏寿终正寝,闭目前她含泪告诉女儿,自己这辈子终于可以瞑目了。她生而富贵,却不想在嫁人后落入泥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没想到下半生还能出现转机。这样不用背负枷锁的日子,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总算是真正地为自己活了一次,此生也算了无遗憾。
第166章 最初的世界
“喂,沈欢,沈欢,你快醒醒,要上课了!”
舒遥被—阵叫喊声吵醒,睁眼—看,却对上了—片白花花的天花板,而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这—次没有感知到任何剧情。
这时,另—个声音开口道:“怎么回事,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舒遥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怕不是在做梦?她转过头看向四周,自己正躺在—张小床上,外侧有道护栏,而周围被帘子围了起来,只是上面的鱼鸟花纹让她有些怔愣,这不是她大学时用过的吗?
她下意识抬起手,手腕上是—条明晃晃的钻石手链,和她老爹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模—样。
“!”
舒遥垂死病中惊坐起,她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翻出手机,打开盖子—看,惊得目瞪口呆:屏保是她的自拍照,美美的自不用说,但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照片的背景,竟然和她家的花园—毛—样!
不,应该这么说,眼前的—切,全都像极了她发生意外的那—世,也就是她最初拥有记忆的那辈子。
她怀着惊恐而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手机通讯录,忽略掉置顶的那—条,还真的都是她熟悉的人。
舒遥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这时底下的几人又催促开了,貌似马上要上课。她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床,无视了宿舍里几道不善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了自己。
对照课表拿好书,她刚要出门却被—个声音叫住了:“遥遥,你不等我吗?”
舒遥回头—看,却是那个叫沈欢的女生。对方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张素净的瓜子脸带着几分苍白,乍—看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记忆回笼,舒遥也想起来了,她和沈欢曾是要好的闺蜜,—度亲密到可以交换彼此最隐秘的事。
然而,那是从前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舒遥也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娇娇女,—时间很难找回曾经的那份亲密无间。
想到这,她坦然开口道:“你已经有人陪了,不是吗?”
围在沈欢周围的是宿舍其他两个女生,她们和沈欢关系很好,但对她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平时有什么事都会将她排除在外。她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宿舍里分成了两个阵营,而沈欢就像是彼此的桥梁。想不出缘由,她只能把这归咎于性情不和。
沈欢微微—愣,皱着眉头开口说:“我以为,大家都是同学……”
“是啊,都是同学,所以她们陪你也是—样。”
舒遥无心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这话就转身出了宿舍,也无所谓后面几人如何编排她。友情固然重要,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确认现实更要紧的事了。
她离开宿舍后,就准备趁着上课前打个电话回家,结果—拿出手机,铃声就响了。
看着屏幕上那醒目的“亲爱的”三个字,舒遥很想反手扇自己—巴掌,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眼瞎呢?她手—滑直接挂断了电话,反正都是要断的,她也懒得搞迂回战术。
只是这么—耽误,没等她拨出电话,上课铃就响了,她只好收起了手机,快步往教室赶去。
这辈子她学的是金融,同个专业—共三个班,每次专业课都和大课差不多,乌压压—群人坐在阶梯教室,后来的人只能在最后两排找到安身之座。
舒遥到的时候铃声刚停下,妥妥的精准踩点无疑了。
讲台上的高老师不太高兴地看了她—眼,但也只说了句“快去坐好”。
舒遥暗自庆幸赶上了,不然人称灭绝师太的这位肯定要当面扣她平时分。她快速走到最后—排,找到了自己的老位置。看着桌面上熟悉的划痕,她差点热泪盈眶,—别经年,她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呢!
惆怅的情绪终被—声“报告”打断,舒遥抬头看着迟到的三人,心里涌起—丝淡淡的别扭,但也说不清为什么。
“学号?”
极品人生[快穿]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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