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泪。
    她知道他狡诈多端，极端又偏执。
    可他是季宴。
    是闻月做梦都想嫁给的人。
    女警神色顿时复杂极了。
    闻月低头，轻声道，“他不一样的。”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慧空大师说的没错，她欠季宴的。
    上辈子能为她死的人，闻月忘不掉，怎么都忘不掉。
    季宴来时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少年唇色泛着白，眼底的温度彻彻底底被泼灭，只余下冷和嘲讽。
    ——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啧。
    他很想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她念念不忘到这种地步。
    两人无论相处多久，都抵不过一句轻飘飘的恩情。
    季宴扯唇，席卷而来的无力感和不甘心几近让他扭曲。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
    他都能为她再死一次。
    季宴并不需要那所谓的感激。
    可惜闻月不明白。
    他看着她，下垂着的指尖一点点攥紧尤不觉得疼似的，微微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的。
    季宴显然如今一句话也不想说。
    转身就要走。
    少年那冷不丁的笑声满是嘲弄和破碎，闻月察觉到什么，心头微微一跳，“季宴。”
    也顾不得那些和她聊天的警察了，急忙追了过去，生怕对方又消失不见。
    她叫住他的名字。
    季宴微顿。
    紧接着便被少女紧紧牵住了手。
    他想甩开，可最终没舍得，却也只是淡淡看着她。
    “季宴……”闻月一愣，旋即瞧见他维持着平静的模样，着急地开口道，“你别走。”
    “我以前真的没喜欢过你。”
    她说完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年眼里冷地能冻死人的情绪，闻月心头略微一松。
    伸出手搂住他腰，少女声音软软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因为感激而选择留下。”
    少年下垂的指尖微微用力，向来从容的面容下竟破天荒有些茫然。
    “季宴。”闻月目光清澈望着他，一字一顿，“我是爱你的。”
    此情向来无关其他。
    “你觉得一个恩情也值得我瞒着家里人出来找你吗？”
    “自打跟你出来，我也没想过要回去。”闻月轻轻拉了拉他指尖，看着对方微微愣怔的模样，她赶忙将季宴指尖一点点掰开，果不其然手心被掐的已经出血了。
    季宴像是惊醒般猛地收回了手，声音都有些抖，“不可能。”
    闻月怎么可能会爱他。
    “怎么不可能了？你信不信但凡你没催眠我，我比现在开窍的都要早。”
    “季宴，你笨不笨啊？以前你还一直说我蠢，哦你是不蠢，那怎么比我还迟钝。”闻月恼羞成怒揪住他的脸，一字一顿：“那天我都说了，我都成年了，你就算真的要了我也没关系的。”
    “那天但凡你自信一点，今晚月亮都是你的了。”
    这还有什么可自卑的？
    闻月生气极了。
    小姑娘噼里啪啦一堆话把季宴给砸的有些懵，他怔怔的望着她，唇瓣微动，脑海空白，竟是发不出一言。
    季宴以为他是靠着女孩的感激强行留住了她。
    却唯独没想过。
    闻月真的爱他。
    第101章“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家里人。”
    自打那天说开以后，季宴大概还是不相信，闻月也破天荒的看到那一向从容不迫的人有些无措的模样。
    这让闻月觉得好笑又惊讶。
    她一直看不懂他。
    季宴这个人，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不敢问，也什么都不告诉她。
    “你以后什么事得告诉我，还有。”她轻轻抱住他，音色清澈，认真问：“我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你能不能也为我努力一下做个好人呢？”
    “好。”少年注视着她，低低地答应了。
    前世的季宴谁看了都感叹一句年少有为， 这么一个天才却走了个偏激的道路，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杀了这么多人， 无人不惋惜。
    如今他同样也愿意为了心爱的姑娘改邪归正。
    “你等等我好不好。”季宴低头脸紧紧贴着她，声音沙哑，“这是最后一次。”
    向来都是闻月追着他跑，明明她有许多个选择，可偏偏就选了个最难给她未来的自己。
    十八岁那年的他穷困潦倒，少女高高兴兴叫着他名字，每天放学都会抱着书包自觉的等他。
    二十岁这年里他名声狼藉，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瞒着家里人跑出来，义无反顾的选择跟他在一起。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的来爱他了。
    “……我要等多久？”闻月声音闷闷的，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