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缄默了半响，垂着眼皮子，像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一样，唇瓣微勾，笑了笑，“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月微微一懵，杏眼呆呆看着他，随后慢吞吞道，“我知道。”
    “我好像见过你。”
    季宴长睫一颤，唇瓣抿紧，本该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心，因为闻月的三言两语又乱了思绪。
    他轻捧着她小脸，声音有些沙哑，“那你也不能跟我回去。”
    闻月不开心地反问：“为什么？”
    女孩稚气又不解，杏眼盛满了委屈。
    季宴轻柔地低眸，尾音似乎带着笑意，像是跟小朋友讲话一般，逐字逐句地告诉她，“因为我是个坏人，跟我回去所有人都会讨厌你。”
    “所以你乖乖的，也不要来找我。明白了吗？”嗓音温柔极了，一点也不像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小变态。
    闻月被说的有些愣怔，她茫然望着他。
    季宴看着她那不解的模样，低头捏住她下巴。
    在女孩错愕的目光下，将人抵在墙上，指尖轻轻搭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在阴测测地威胁闻月，再跟过来就掐死她般。
    少年垂着眼眸，温和看着她，“这下明白了吗？”
    “别跟着我了。”他冷淡地道。
    闻月察觉到那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脖颈处时，她呼吸都放轻了。
    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拧断脖子。
    女孩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那委屈又乖巧的样子看得季宴差点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哄了。
    “滚。”少年冷冰冰的一个字，把人凶的一愣一愣的。
    闻月长睫颤了颤，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发现，这个男朋友是真的不太喜欢自己。
    闻月说不出来的失落，难得主动一次还被恐吓，世界上怎么会有季宴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在女孩终于走后，季宴全部力气仿佛被抽空般，半靠在冰冷的墙上，瞳仁空洞毫无聚焦的望着那天边清冷的明月。
    少年面上毫无血色，看着闻月离开的背影，差点没缓过来。
    他给不了闻月未来，能做的只有不去打扰她，让她忘掉那些记忆。
    可催眠似乎出了些岔子。
    季宴唇角弯着的笑有些惨淡，他并不清楚这姑娘肯留在他身边是因为恩情还是别的。
    但这些也不重要了，以后没有他，她依然可以干干净净，不必被任何人指指点点。
    杀人犯啊，这种话他被怎么骂都无所谓。
    但季宴怎么能让她也一起被骂呢。
    他爱的姑娘合该干净。
    ……
    闻月总觉得自己像是漏了些什么事，她这个人虽然不太聪明，可也没笨到一定地步，但关于被篡改记忆这种事，除了找心理医生也别无其他办法。
    她不认识什么心理医生，只能捧着小脸每天在家里唉声叹气。
    把闻依兰看得柳眉倒竖，极度的不满。
    “你们俩一个在房间里打游戏，一个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不是发呆就是叹气，怎么，让你们回趟家怨气就这么大？”闻依兰直接就被气笑了。
    两个小兔崽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闻月捧着小脸，含情的杏眼水汪汪注视着母亲，她问：“妈妈，你记得季宴吗？”
    闻依兰提起这个来就一肚子气，她瞪了这个女儿一眼，“记得，怎么不记得，你们谈恋爱的事情还上了热搜。”
    “你很能耐啊，闻皎皎。”她冷笑连连。
    闻月被训的头都不敢抬。
    她只见过季宴一次，还是前不久的夜市上，少年冷冰冰的态度让闻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少女下意识咬了咬唇瓣，求助似的看向了闻依兰，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
    闻依兰要笑不笑：“你直接说你自己得了。”
    还拐弯抹角的呢？
    知女莫若母，这几天闻月的不对劲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懒得管。
    闻月：“……噢。”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女孩捧着小脸，郁闷地道，“我觉得季宴应该是喜欢我的。”
    少女有些怏怏和不解，“但是他偏要赶我走，还让我不要去找他，为什么哦。”
    “闻月。 ”闻依兰坐了下来，微微扶额，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着女儿名字。
    女人神色有些严肃，她问：“你知道B市和S市那两件案子吧？”
    “……”闻月听到这句话心里就犯怵，她呆呆点头，忍不住绝望地想。
    法治社会干出这种事情，可见自己这男朋友真是疯的彻底。
    “警察在调查。”闻依兰眯着眼睛，看着闻月，捏了捏女儿软绵绵的脸蛋，好笑地道，“皎皎，你真觉得查不到季宴身上吗？”
    “我不太清楚这中间的内幕。”闻依兰声音柔和地告诉她，“但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得学会站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