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懵懵懂懂，任由周清梦搂着。
    导演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他原本都想报警了，结果谁知道事情发展变成这个模样。
    怕被人看到，他只能先带着两个女孩子离开这里，准备事后再和杜保国商量情况。
    “先回去吧。”
    “明天你们俩就先休息休息。”
    闻月没有说话，杏眼却多少有些茫然的情绪在里面。
    季宴指尖微微颤抖着，想去抱住她，让她别怕，告诉她，他会解决掉杜保国，可最终到底是没这个勇气，只能看着两个女孩子走出了包厢。
    在三年里见不到面的日日夜夜里，他曾不止一次守在她住的大学附近。
    以至于每个日日夜夜里，季宴都在想，如果功成名就后，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她，对她好，甚至拥抱她呢？
    可当真正遇到她后季宴才明白。
    有些人，即使隔了多年，她一个眼神依旧就能让他所有傲气和勇气消失殆尽。
    这无关他是年少有为还是穷困潦倒。
    闻月一直是闻月。
    是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眉眼弯弯，他这辈子可望不可得的小月亮。
    等人走了个干净，一直在门外瞧着情况的林齐赶紧走了进来，唏嘘着看着眼前一幕，肉疼的心想这得赔多少钱啊。
    “你疯了吗？这特么杜保国怎么惹你了？被打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少年那绝望又疯狂的目光。
    林齐不明白，就一个小姑娘有那么重要吗？
    “他想碰她。”少年后知后觉般深深吸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偏头，沙哑的低声讲着，声音有些发抖，“我好害怕，万一晚来一步呢。”
    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错。
    他那冷冰冰发疯的模样，让林齐有些怀疑，如果那个叫闻月的女孩真的出了意外，季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去死。
    “我想再见她一面。”少年面无表情移开了视线，低低喃喃道，“想跟刚才那个女生一样，紧紧抱住她。”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可也最没这个勇气去爱她。
    林齐嘴角抽了抽，到现在忘不掉季宴想去牵那女孩的手最后又克制缩回来的画面。
    那小心翼翼，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外人都觉得心酸。
    “不是，宴哥。”林齐抓耳挠腮的想不明白，“想见就去见一面呗。这有什么怕的？一个小姑娘而已。”
    季宴偏头半张脸埋在阴影中，声音干涩，苍白又无力的呢喃重复，“……一个小姑娘？”
    啧。
    那哪里是小姑娘。
    那是他的命。
    *
    “那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哥哥。”坐进了车里，闻月抱着胳膊有种茫茫然和说不出来的滋味。
    周清梦震惊，“他就是你那邻家哥哥？两年多不联系的渣男？”
    闻月下意识反驳：“……也不算渣男吧。他性格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她已经习惯了季宴的冷漠了。
    周清梦转念一想，“也是，我感觉他也不像是渣男。”
    迟疑了几秒，她又开口道，“闻月，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把人差点没直接弄死，那阴狠的模样，好吓人的。”
    闻月沉默着没有说话。
    记忆里的少年，似乎最终也和前世的季宴重叠了，她知道他一向疯的厉害。
    可刚才那一幕，她竟然感觉季宴好帅。
    真是疯了。
    闻月敲了敲脑袋，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月上柳梢头，回到住所时已经是很晚了，寝室里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八卦的凑了过来，眨眼询问，“导演叫你们干嘛去的？”
    提起这个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清梦抿了抿唇，“别问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我看闻月脸色好差，她没事吧？”
    闻月摇摇头，抱着膝盖将下巴轻轻搁置在上面，有些发呆，“没事。”
    就是心有点乱。
    周清梦了解女孩短时间内回不过神来的情况，她抱着怀里的泰迪熊递给闻月，叹了口气，想了想宽慰，道：“其实就算你那个哥哥不来，导演也不会放任的。”
    节目还没播要真传出潜规则的丑闻，导演也不用混了。
    娱乐圈的潜规则都是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谁也不想被搞得身败名裂，导演刚才已经打算报警了，谁知道季宴会来呢。
    周清梦好说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了，对这种事还是门清的。
    闻月其实并不怕。
    她只是在想季宴的事情。
    女孩捂着脸，声音低低，“两年半，将近三年的时间，自从毕业后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
    “……清梦，我有点想见他。”闻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