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意刁难人
    中午天气正热也赶上了饭点。周围都没什么大人全是群年纪不大的学生在这里放松娱乐。
    秦楠一只脚踩着球，直接踢到了篮球场外的池子里，初秋湖面上还泛着青色的苔藓，球滚了几圈最后没入水中。
    “呀，掉里面去了。”陈耀扯着嗓子夸张地叫了一声，随后还笑眯眯道，“秦楠，你还不让你那个小跟班去捡吗？”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季宴，言下之意格外明显。
    秦楠毫无疑问是这群人里面最有钱的一个。
    他叫季宴过来无非是看这个小子不顺眼想故意羞辱他一顿，其实季宴也可以拒绝，但在场谁不知道他家里穷啊。
    “季宴，去那里把球捡回来。”秦楠有意羞辱他，于是立马指着远处的水池，唇角勾了勾眼底是那明晃晃地恶意。
    女生们纷纷笑着捂嘴，“秦楠好坏啊，我听说这池子里还淹死过人呢，下水捡球多晦气。”
    “让他去呗。秦楠叫他过来就是捡球的。不然要他干什么用。”
    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并不低，季宴也听得到，但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又或者说已经习惯，秦楠扬了扬下巴，道，“你把球捡上来，我给你一百的小费。”
    谁看不出来秦楠是在故意刁难人。
    他知道季宴缺钱，一中虽然会对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选择补贴，但并不会免学费，毕竟一中也算得上江城出了名的贵族学校了，真免费校长怎么可能会愿意。
    季宴家里穷成这样，吃饭都是问题，每一笔学费肯定都要他自己去挣。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他才格外的肆无忌惮。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番话少年冷淡抬眼，神色一丝起伏也无，抬脚就往湖水的方向走了过去。
    闻月转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脸色倏然白了下来。
    那边的水起码有两米深，以前闻依兰还特意反反复复叮嘱过她和弟弟说不要离太近，池子里几年前淹死过小孩。
    闻月不记得前世有没有这一幕，但她如今也多少了解季宴的性格，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得将目光放到了秦楠身上，她道：“那个水有两米深，如果季宴水性不好，他会被淹死的。”
    “淹死就淹死呗，又不是我们强迫他拿的。”秦楠格外无所谓。
    闻月看着前世的仇人，忍着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俏脸清寒，一字一顿：
    “你让他上来，你给他的钱我还你。”
    所有人哗然。
    “你疯了？”秦楠蹙眉看着她，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管季宴死活干嘛？他一个穷鬼，死了就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闻月你别闹行不行？”
    闻月死死捏着手里的水，忍着砸他脸上的冲动，她冷声道，“谁和你在闹？”
    “你让季宴上来，钱我给你。”
    秦楠没有理她，闻月也拦不住季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去水池里面捡球。
    她在旁边看得手心直冒冷汗，索性季宴水性还是很好的，闻月看他拿到球后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第11章 干净到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池子很大，游到岸上要耗一番力气，少年明显是体力不支的模样，等到岸边上衣服浑身都湿透了，长睫沾着水珠，微微一抖便化开，明明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偏生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季宴将球丢给了秦楠，踉跄了几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仿佛随时就会倒下的模样。
    “……他怎么了？”女生蹙了蹙眉，“别出什么事吧？多晦气啊。”
    “和我们又没关系，也不是我们逼着他下水的，走吧万一被别人看到还得说我们欺负他。”
    几个女生拉拉扯扯说话间走了个没影，只余下秦楠几个富二代还站在那里看戏，陈耀平时虽然混了一点，但也不是没良心，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扶一把的时候，秦楠已经说话了。
    他显然还对闻月刚才的开口帮季宴说话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颇为恶劣的将一百块钱轻飘飘丢在地上，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季宴。
    “捡起来呗，捡起来就送你。”
    很显然现如今的季宴还不是未来那个离经叛道的天才，闻月知道，他比谁都骄傲，可这在贫穷面前都不值一提。
    少年咬着牙关，舌尖泛着血腥气，眼底的阴冷依旧掩饰的很好，他沉默着捡起来，桃花眼尾晕着几分红，低头看上去格外乖巧。
    他弯腰捡钱的时候，视线冷不丁碰触到了女孩干净的白鞋子。
    少女小腿笔直纤细，垂眼看着他，杏眼似乎闪烁着几分他读不懂的情绪。
    一身白色长裙。
    干净到和这里糟糕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季宴沉默着攥紧手里的钱，垂眼敛尽眼底所有情绪。
    在同龄人打闹学习的年纪里，他得出去打工照顾弟弟为生活奔波，学校里、家里，所有人都骂他是个疯子杀人犯。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