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
    魏希浅笑，抿着薄唇，用带着手套的双手帮她搓已经冻得通红的手，觉得有点热气了，又将手套脱下，戴到她手上。
    黎璃看着自手上并不合适的黑色手套，手指长出一小截，但真的很温暖，是魏希的温度。
    雪渐渐变小了，天上飘着的雪花也不像之前那样密集。
    “我们下去。”黎璃主动勾住魏希的手，牵着她着急地往楼下跑。
    “去哪里？”魏希不解，但还是配合着黎璃脚步。
    黎璃把魏希拉到教学楼下的空地，觉得还不够隐蔽，又把她拉到角落一颗依旧苍翠还点缀着皑皑白雪的松柏树后，放开她的手。
    “黎璃，为什么来这？”魏希不解地问。
    黎璃抬手朝她勾了勾，小声说：“魏希姐姐，低一下头。”
    冬季的傍晚，天色暗沉，连白雪都染上暮色，魏希还是能透过这并不明艳的色彩看清黎璃脸上的绯红。
    她微微倾身，又低头，满足黎璃的要求。
    黎璃轻轻踮脚，快速在她唇上啄一口，“圣诞快乐，魏希姐姐！”
    “圣诞快乐。”魏希温柔地说，手上动作却不温柔，要霸道许多。
    黎璃只感觉魏希有力的手臂缠上她的腰，她整个人被带着往上提，脚尖微微点地，还未做好准备，魏希就强势地吻了过来。
    她只好勾住她脖子回应。
    她们在暮雪中的松柏树下，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12场考试终于都结束，但还没正式放假，因为还有一个为期一周的冬季小学期。
    每年的这个时候，C大都会请其他大学的名教授给学生们授课，意在开拓学术视野。
    魏希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事了，也没再找兼职，就陪着黎璃听课。
    教授讲的专题是中西方儿童文学的对比，黎璃听得很认真，她对儿童文学很感兴趣，毕业还有意向写这个选题的论文。
    魏希纯属是陪女朋友上课，想在有时间的时候多了解一些跟女朋友相关的，以备提供帮助。
    讲座结束，中午去食堂吃饭时，黎璃问魏希：“要不要更我一起回家过年？”
    魏希想了想说：“要先回一趟小姨家，还有给妈妈扫墓。”
    黎璃说：“我还没去给阿姨扫过墓，我跟你一起去吧，魏希姐姐。”
    “好。”魏希牵紧她的手，“正好也带你见见小姨。”
    放假后，黎璃先在电话里跟妈妈打过招呼，收拾东西跟魏希一起去了她小姨家，小姨跟阿姨一样和善，很热情，只是家里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让黎璃有些无所适从。
    在小姨家里吃完午饭，魏希就开着小姨的车带黎璃去市集商店买扫墓用品，纸钱还有花，黎璃之前运动会的奖金是纸币，还留着，她拿出一张在镇上唯一一个花店买了大束漂亮的百合花。
    魏希又带着黎璃买了些必须生活用品，才开车上山。
    算上那次夏炊，这是黎璃第二次进山，即使围了护栏，但蜿蜒陡峭的山壁还是让黎璃感到害怕。
    魏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个睡眠眼罩，递给黎璃，“怕就不看了，戴上这个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不用。”黎璃说。
    她想好好了解一下魏希生长的地方，一开始觉得有些怕，后来意识到是安全的，就觉得很酷，猜测那一定是像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事实跟她想象的差不多。
    上了山，到村落时，脚下土地便平坦许多。
    随处可见一些小动物，鸡鸭鹅，一只鸡妈妈张着翅膀，眼神凶凶的，护一群鹅黄色小鸡回家，黎璃躲到魏希身后，因为她总感觉下一秒鸡妈妈就要啄她。
    小时候外婆带她那阵，是在乡下，她就被鸡妈妈啄过，满脸伤口，惨不忍睹，好在没有毁容。
    魏希也护着她，轻声说：“别怕。”
    魏希的家是一栋平房，但面积挺大，有一百多平米，还带了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还有两个果树，一颗桃树，一颗枇杷树。
    “早的话，除夕过后，就能开桃花。”魏希说。
    黎璃眼里亮起光，“这么早吗？”
    “可是过年要回家，我家附近好像没有桃树，应该看不到桃花开了。”黎璃有些失落。
    魏希摸摸她的头，“没关系，喜欢的话，以后我们买自的房子，在院子里种一棵。”
    “嗯。”黎璃点头。
    她忽然想起自那已经查封许久的家，她曾背着魏希偷偷回去看过，阳台上的花和绿植早已经枯萎，一片衰败模样。
    这个家，小姨不久前刚打扫过，方便魏希回来直接住。
    将行李放到房间，魏希又开车带黎璃一起去给妈妈扫墓。
    天色有些晚了，她们并没有待多久。
    魏希烧了纸钱，黎璃放下鲜花，一起在墓碑面前默哀几分钟，就离开了。
    在墓碑前，她们默契许下相同誓言，让逝者放心，她们会好好的，幸福生活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离开时气氛有些沉重，回到家里她们才又开始说话。
    “我去做饭。”魏希说着走向厨房，她们来时在山下买了些食材，黎璃跟着她，像之前那样给她打下手。
    “冬天的星星会有夏天那么多吗？”黎璃洗葱时问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