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握拳锤她，“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牵她的手？”
    这样委屈巴巴的控诉魏希已经很久没听到了，带点连黎璃自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
    “对不起。”魏希道歉，“当时我只是想跟你分手，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我真的没跟许灵薇在一起，黎璃，你相信我。”
    “我不信。”
    “是真的，黎璃，虽然我跟她住一个宿舍，但我们几乎不怎么说话，你不信可以问凌岚。”
    难得听到魏希开口解释，黎璃心里舒服了一点，但还是不依不饶，“凌岚姐姐肯定帮你说话。”
    魏希抱着黎璃，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雨伞，捡起来才回道：“是的。”
    她没反驳，她像若萱和凌岚求助过，她们都答应帮忙，黎璃说得也没错。
    黎璃愣了一瞬，不再开口说话，魏希抱着她继续往前走，还打到了一辆车，魏希收了伞，抱她上去，因为几乎全身湿透，司机要求加钱，魏希答应了。
    她不知道魏希要带她去哪里，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
    扭头看车窗，雨点不断拍打车窗，留下斑驳的痕迹，外面街道路灯或者店面的灯光映在车窗上也很模糊，就像黎璃此刻的大脑，浆糊一样，
    她承认刚刚魏希说还喜欢她，想照顾她，让她再给一次机会的时候她是心动的，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黎璃了，没有曾经的底气，勇敢无畏地谈一场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恋爱，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钱，是那罪恶的500万。
    刚刚在雨里，在魏希的怀里，她脑子或许还很不清醒，但此刻坐在出租车后座，湿透的长裙紧贴着肌肤，带来很深的凉意，她想清楚了，她现在只想快点赚钱，赚够500万，争取给爸爸减刑，至于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魏希即使跟她反复解释了多遍不喜欢许灵薇，却不曾说清楚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她也没有理由把什么事都告诉魏希，更何况是这样的重担，即使魏希询问她的时候说了有事可以跟她一起面对，但那也都不重要了。
    出租车到达目的地，魏希先打开车门，撑开雨伞，伸手要拉黎璃出来，黎璃没把手给她，直接下车，走近高大建筑楼层时，即使两人共撑一把伞，黎璃也尽可能避免碰到她。
    魏希不可能感受不到她的疏离，只是什么也没说，默默把伞往黎璃的方向偏了偏，尽量不让她淋到雨。
    走进楼里，她们一起乘电梯上了11楼，到一个房间门口时，魏希输入密码，打开门。
    “还记得这里吗？”魏希问。
    门打开那一刻，黎璃就觉得很熟悉，这里魏希之前带她来住过，不过那次她喝醉酒了，过程记不太清。
    “不记得。”黎璃摇头，尽管有记忆也否认，不想再多做任何纠缠。
    魏希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没关系，先去洗澡吧，别着凉。”
    这栋楼是作为民宿出租的，有家庭套房，也有双人的，她们这间就是双人的，不过只有一间房，但床很大，也很软，黎璃甚至还记得躺在上面滚来滚去很舒服。
    “好。”她简短应一声，就进了浴室，不再像从前那样对着魏希叽叽喳喳。
    进入浴室后，她也先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洗漱用具，浴袍一应俱全，不会有需要再麻烦魏希的地方才褪去潮湿贴身的长裙，打开淋浴洗澡。
    她洗得很快，不到20分钟就出来了。
    “你也去洗吧。”黎璃双手托着长长的湿发对魏希道。
    魏希点头，又指了指床头柜，叮嘱她：“先把头发吹干。”才走进浴室。
    黎璃走近床头柜，那上面放着魏希找出来的吹风机。
    吹好头发，她走到阳台，发现雨已经停了。
    魏希洗澡洗头也很快，等她出来吹头发时，黎璃就进浴室，打算洗一下自的衣服，夜里烘干，免得明天没衣服穿。
    她走进浴室，发现衣服已经洗好了，默默拿着去阳台的烘干机烘干。
    上次来这里住的时候，似乎没有烘干机，因为她记得第二天去阳台收衣服，衣服是用衣架晾在铁杆上的，而且上次衣服好像也是魏希帮她洗的，那时候她们还没在一起。
    当然，现在她们分手了，也没在一起。
    心里的感觉很微妙，黎璃就站在阳台等衣服烘干。
    一场秋雨一场寒，刚刚下过雨，空气都又冷又湿，黎璃裹着浴巾，露在外面的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但她还是不想进去，主要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魏希。
    里面吹风机的嗡嗡声忽然停了，黎璃也没注意到，她望着雨后变亮了些的夜空，看不知名的鸟儿振翅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飞远了。
    肩上忽然有温暖的毛巾盖上来，一只手伸到她身前，用大大的毛巾将她裹住。
    魏希吹完头发特地用热风吹了这条大毛巾，所以是热乎乎的。
    “进去吧，外面很冷。”魏希从身后圈着黎璃。
    黎璃身上已经开始暖和起来，魏希这个拥抱只是轻轻贴着她，没有过多的占有和索取，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挣开魏希的手，“等衣服烘干就进去，不用管我。”
    “没有人等着用烘干机，明天早上再拿也没关系。”魏希望着她道，手微微抬起，又垂落下来，没碰到她。
    也许是猜到了她在纠结什么，魏希主动道：“你睡床，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