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对自这张脸宝贝得不行，要是洗不掉，就毁容了，她才不要！
    “那我们快去！”她揪着魏希的衬衫紧张催促，哪里还顾得上骂许灵薇。
    魏希牵着她走出人群，对许灵薇视若无睹，许灵薇不服气，不让她们这么轻易离开。
    赵若萱第一个站出来，伸出双手拦她，还出声弱弱地骂一句：“坏女人。”
    “滚开！”许灵薇伸手要推她，被一旁的阮晴拽住手腕。
    “你又是谁？”许灵薇烦死了，今天帮魏希的人怎么那么多。
    气氛依旧焦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张主任来了。”
    人群一哄而散，阮晴嫌弃地甩开许灵薇的手，还站在原处怒视她。
    赵若萱伸手拽一下她的袖子，“阮晴，我们也走吧。”
    “好。”
    阮晴转身，不经意间望见地上那个红桶里还剩有一些混合的水彩颜料。
    没忍住，弯腰拿起桶，对着许灵薇的脸精准一泼，虽然量不多了，但胜在泼得均匀。
    “走吧。”阮晴对赵若萱道。
    画廊一下子就剩下许灵薇一个人，还有满地水彩颜料，她好笑地抹了把脸，又看向画廊墙面上装裱在第一位的那幅画，画里，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小姑娘她看着就碍眼。
    她慢慢走到画边，手上未干的水彩颜料抹到橱窗上，拿起红桶就疯狂地砸，橱窗的质量比想象中的好，塑料桶根本砸不坏。
    张主任惊讶赶到现场时，许灵薇砸疯了，满脸彩色颜料，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许灵薇同学！快住手！”
    张主任把她拉开，她还在死命地砸，一桶砸在张主任头上，后来两个保卫过来才按住她。
    凌岚在文史礼堂只能看学校论坛上发的帖子，有在画廊现场的人贴图配文字，还有人放视频，凌岚看得心惊肉跳。
    她怀疑许灵薇可能有一点躁狂症的倾向了。
    黎璃那小姑娘战斗力还真是强，嘴也挺会怼，不过魏希出现那一幕，忽然弱下来，躲到魏希身后，有种反差萌。
    就算是冷淡如魏希，应该也会有所触动吧，凌岚想。
    她还在图片和视频里还看到了另一个小姑娘，怂怂地上前拉架，还好没受伤。
    还有一个紫发的，也帮了忙，她认出来了，是隔壁雕塑班的阮晴。
    阮晴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一时就公开性取向女，是学校姬圈里很受欢迎的小狼狗T，每天的表白墙上都能看到她的名字，不过从未听说她的恋爱史。
    凌岚将图片放大，阮晴长得确实不错，紫色狼尾都驾驭住了，走的还是甜酷风。
    她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下面有请一等奖魏希，二等奖许灵薇，三等奖凌岚上台领奖。”
    院领导说完没啥用的场面话，终于到了颁奖环节，凌岚把手机放进兜里，上台去。
    原本是三个人一组，但此刻凌岚只能一个人孤零零上去，她一个人抱了三本荣誉证书和三个红包，红包里装的是一张打入了大赛奖金的工行卡。
    她根本不想帮许灵薇领，可是没有办法，捧着奖杯跟领导合照的时候，她都笑不出来。
    忽然，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仪式。
    张主任脸上挂彩，站上讲台道：“经查证，许灵薇同学赛前采用不正当手段竞争，赛后又故意毁坏他人画作，还在校内斗殴，误伤师长，实在是有违我院公平竞赛精神，我建议取消这次颁给许灵薇同学的二等奖。”
    院领导经过短暂商议，做出决定，取消许灵薇的二等奖，后面的获奖者往前推，凌岚变成了二等奖，把三等奖的证书和红包还给颁奖者。
    在现场灯光变暗时，凌岚趁机猫着腰偷偷出了文史礼堂。
    她给魏希发消息问她在哪，没有回应，就往宿舍走。
    魏希把黎璃带回了自宿舍，把她拉到水池边，用自的盆装些冷水，又从热水壶里倒出些热水，中和成温水，让黎璃低头，把脸打湿。
    又取了个自还没用过的手工皂，用起泡网打出泡沫。
    “闭眼。”她道。
    黎璃乖乖照做。
    然后就感觉到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多泡沫，魏希的手温柔地揉搓，像是在对待一件古老的文物艺术品一样小心认真。
    “能清洗干净吗？”赵若萱在一旁担心地问。
    魏希专注给黎璃清洗颜料，没有说话，一旁的阮晴道：“应该可以，就是多少对皮肤有些损伤。”
    而且非植物性水彩颜料属于化工用品，有毒性，阮晴也不知道许灵薇买的是不是植物性的，就没有说，怕黎璃听到害怕。
    凌岚抱着她和魏希的荣誉证书和红包回到宿舍时，就看见小阳台几乎站满了人，她放下奖杯和红包走过去，看到阮晴也在，不动声色地插到阮晴和赵若萱中间。
    很自然地开口问：“魏希这样给黎璃清洗多久了？”
    “没看时间。”赵若萱察觉到身边忽然多出来的人，紧张得声音都变小了。
    阮晴则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17分钟左右。”
    凌岚心想真是够慢的，魏希这不得把人小姑娘的脸洗破。
    画画的人都知道，身上沾到水彩颜料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不会像黎璃被人泼了这么多。
    她还记得上次一起出去采风，因为许灵薇的恶作剧，魏希脸上沾了巴掌大小一块水彩，那次魏希是不到三分钟就清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