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叔叔。”
“等大伯的丧仪结束后我会好好跟他说说的。”
“谢谢你啊,叔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权至龙想,二叔公那么严苛古板、几近不讲道理的性格居然养出一个明事理的儿子, 也是意外。
忙碌的时间很快,转眼就是晚上,等今天的事忙完已是半夜三更,柳逾歌呆坐在房间里,并没有睡着。两天一夜都没睡过的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权至龙心疼不已,“去睡吧。”
她摇头。
“逾歌。”
“睡不着。”她半靠在柜子上,双眼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的他害怕。
“想哭就哭吧。”
她又摇了摇头。
“难过为什么要忍着呢?说出来,哭出来,没事的,就我一个人知道。”
她还是没说,也没哭。权至龙蓦地想起那天爷爷跟他说逾歌是个即使痛苦也说不出来的人,当时他还不大明白,现在他明白了,也更心疼了。
柳逾歌不睡,权至龙也不睡,陪她熬着。大概坐了有半个小时,她跟他说:“你去睡吧。”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柳逾歌闻言一动,权至龙眼下挂着两个可以跟熊猫相媲美的黑眼圈,眉眼间也是疲惫,她的心里软了下,这人昨天陪了她一夜,今天一整天又都在忙,明天还有得忙,再不睡要垮的。她也没再坚持,拉着被子躺下,他躺在她身边,没有像之前那样非要抱着她入睡,只是跟她说:“睡吧。我在这里。”
“恩。”
说是去睡,哪里睡的着?疲惫到极致,伤心到极点即使躺下也没有丝毫的睡意,柳逾歌侧身,朝着门那边的方向,睁眼到天亮。
天才刚亮,外边又忙了起来,柳逾歌起来帮忙,几乎是她一起权至龙也醒了,没有赖着,他也马上起来。穿戴整齐后出门各自忙各自的事。
柳逾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时间流逝,随着太阳渐渐升起,也到了盖棺的时间,眼看着棺材就要被合上,柳逾歌突然出声,“阿爸,让我再看爷爷一眼,让我再看他一眼。”
“逾歌……”
“阿爸,最后一眼。”话落,已是泪流满面。
柳爸爸点点头,让她上前来。几步路,眼泪洒了一地,看的其他人又哭起来。
柳逾歌在爷爷棺边跪下,手紧紧抓着棺木,看着被安放在其中的爷爷,喉咙酸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哭。
“逾歌呀,起来吧。到时间了。”
柳逾歌颤着唇,“您……”
连走好两个字都没法说出来,她弯下.身去,重重的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随着她的动作,身后又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家里的两位长辈给爷爷盖上棺木,棺木合上的那一刹那,柳逾歌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再也填不满了,眼前也一片眩晕,起来行礼时差点站不稳。
“没事吧?”权至龙一个箭步跨上前扶住她的手问。
“没事。”
看权至龙还是一脸的担忧,她抿抿唇,“我没事。”她拿开他的手。
他也只好回自己的位置上站着,但还是很担忧她,她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
柳逾歌稳了稳身子,双手高举过额,和权至龙面对面的行了跪礼。跪礼结束后,爷爷的棺木被抬了出去,柳家的人鱼贯跟在后边。当爷爷的棺木抬到院中时,院子里的人都哭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前几天还好好的呢老人家。”
“请走好啊,老人家,请走好啊。”
伴随着这些声音是主家的哭声,当棺木抬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天空中飘起了雪,不知道为何,院子里的人哭了更厉害,“老人家!要真不舍得请快回来吧。”
雪很快转大,鹅毛大雪落在人的头上,肩上,送葬的队伍跟雪融为了一体,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他们走了好久好久,走了很远很远才走到墓地,跟奶奶合葬在一起。
权至龙看着合葬在一起的爷爷和奶奶,心里想,等他百年后他也要跟她葬在一起。
葬礼结束后,他们又原路返回。
这时候临近中午,全州其他宗族以及跟柳家交好的宗家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吊唁,韩元是他家的代表,差不多他到时柳家人也回来了。
柳爸爸作为新一任的主人在门口迎接客人,看到韩元洲时,他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元洲来了。”
“请您节哀顺变,多保重身体。”
“好,我会的,你先进去吧。”
“内。”韩元洲点了下头,抬脚往里走。
一走进院子,韩元洲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柳逾歌——她此时正穿着孝服招待客人,已经不哭了,看样子还好。韩元洲那颗提了两天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位,看她还好,他收回视线,找个地方坐下,并没有上前问她,关心她,他该避嫌的。
韩元洲还以为他做的隐蔽,没想到这一切都落在权至龙眼里,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醋上天,很平静的接受了。
吃完饭后,韩元洲看到帮忙收拾的柳逾姝,叫住她,“逾姝,过来一下。”
柳逾姝走到他面前,韩元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这个你拿过去给你姐。”
“这是什么?”
“爷爷的遗物。”
“啊?”柳逾姝很惊讶,爷爷的遗物?爷爷的遗物怎么会在元洲哥那?他还要把它给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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