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厉害的,要不怎么会盛名在外呢。”苏园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住,不解问白玉堂,“不对啊,不是你说他是得道高僧,才要带我来?”
白玉堂避开苏园的注视,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是见你在府中沉闷,找个借口让你来看看相国寺的风景。”
苏园环视四周,“这里风景是挺不错的,而且寺庙有梵音,有静心之效,戒心大师的点拨我的话,我也很受用。总之多谢你!”
白玉堂对苏园这声道谢却不受用,因为才刚她差点出家了。
“公孙先生若知晓你欲拜别人为师,不知是何心情。”
苏园歪头惊讶地看一眼白玉堂,“据我所知,白五爷可不是传闲话的人?”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干啥?
“人是会变的。”白玉堂冷着脸,不为所动。
“求放过!”苏园对白玉堂夸张地拱手作揖,“我那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别当真啊。这大相国寺虽好,但哪里有开封府好?在开封大家都那么照顾我,还有肉可以随便吃。”
白玉堂注视了苏园一眼后,掏出银票递给她。
“怎么突然给我钱?”苏园嘴上惊讶,但接钱的速度飞快,好像非常怕白玉堂反悔似得。
苏园还发现自己现在拿白玉堂的钱好像很顺手了,居然半点羞耻心都没有,完全就像女儿从父亲那里那零花钱那样理直气壮。
“肉钱,”白玉堂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还有饭钱。但你若离开开封府,另谋他处,这钱加上之前给你,都要两倍还我。”
“这什么道理?”苏园惊讶问。
“不愿便还我。”白玉堂伸手欲把钱要回来。
苏园轻笑一声,挑衅地回看白玉堂。
她拍拍自己的袖兜,语气铿锵道:“进我兜里的钱,便没有出去的道理,愿意愿意!”
苏园发现白玉堂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他不仅给了她钱,中午还带着她去了瑶光楼吃饭,肉菜随她点。
近来她跟瑶光楼的缘分可不浅,这么快又来了!苏园痛快地把上次没吃够的招牌菜再点一遍,又一次吃得开开心心,心满意足。
当苏园揉着吃饱的肚子,倍感幸福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戒心大师点拨她的那句话,境由心造。
总被坏人缠上算计这种事,的确倒霉,但她也因为这样,得到了别人的同情和关心,就比如她如今已经吃过三次瑶光楼了。这若搁在以往,她是穷得叮当响的烧火丫头时,想都不敢想。
换个心态看事情,‘境’果然不一样了,还有点美丽。
回开封府的路上,苏园在路边顺手买了两个糖人吃。
白玉堂想起苏园刚在瑶光楼的饭量,不禁目光下移,打量苏园腰身,依然纤细,她是怎么做到让那么多东西进肚还跟没吃了一样?
俩人还没走到开封府后门,就远远地听到了吵声。
可见一辆装饰富贵的马车停在开封府后门前,除车夫外,马车旁还立着两名小厮,两名丫鬟,另有一名婆子正站在后门处与开封府的看门小厮在理论。
“我家夫人如今亲自来了,你怎能不传话进去,令苏姑娘快来见见我们夫人?”
“……我们夫人可是她亲娘啊,你这小厮为何不讲理,为何如此混账,让她们母女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看门小厮气笑了:“到底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明白?苏姑娘无意见你们!
我上午已然打发你们走了,你们下午怎么又来。苏姑娘说不见就是不见。”
“你现在还未传话怎知不见?都说了,如今是我们夫人亲自来了。”婆子无法,便掏出五两银子来递给小厮,却发现小厮竟不肯收。
婆子见小厮油盐不进,十分生气,想再骂他。
这时,车内传来一记温柔的女声。
婆子甩了一下衣服,便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她人就下来了,笑着跟小厮赔罪。
“刚才是我的错,说话语气凶了些,实在是因为我着急啊。才刚夫人已经训过我了,我给你好好赔罪。”
婆子给看门小厮规规矩矩的地行了道歉礼。
看门小厮的态度也缓和下来,好声好气地和婆子解释。
“我看你们来了两趟也不容易,但真不是我不想和你们通传,实在是因为苏姑娘不愿意。
你们大概不知近来开封府发生的事,苏姑娘之前收过坏人送的眼珠子,已经怕了陌生人了。而且开封府所有人都知道,苏姑娘的母亲早亡了,现如今突然冒出一位说是亲生母亲,哪敢随便信?”
“这些都能解释的,只要我们见她一面就行了。对了,上午的时候有位姓展的年轻男子来问了我们的情况,他在这开封府是做什么的?我们能不能请他做主,让他带我们去见苏姑娘?”婆子再问。
看门小厮一听这些人居然连展护卫都不认识,晓得他们应该不是本地人,但听口音也不像远地方的,她们应该是来自距离京城较近的那几个州县。
苏园和白玉堂站在树后旁观了一阵,便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她直接出来对那婆子道明身份,就让她请那车上的夫人下来与她见一见。
婆子惊讶地打一番苏园,目光里透露出几分审视意味。
“可在这儿怎么见啊?我们夫人是有身份的人,哪能随便下车就在这大街上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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