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这是醒酒汤,喝了明天会舒服些的。”她想起这茬,端起碗,殷勤的送到他面前。
裴宴归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想起,今晚自己为什么而来。
“文王已被剥去汾渭两城监督之职,陛下责令他闭门思过,非诏令不得出。”他眼里逐渐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目光落在她胸前锁骨上,饮鸩止渴:“另有一事,皇太孙周蹊已经出了诏狱。”
那两块深凹,感觉能乘下四两酒不止。
就是太瘦了,不好。
“文王犯了何事,陛下要罚他。”玉晴手举得酸了,放下汤碗,感到一股莫名心虚。
“民间选秀。”裴宴归好整以暇望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冷诮。
查了三个月的案子,最终线索牵出文王时,他且不能确定。
只是借了沈家的旧人,合演了一出戏,对方居然就亲口招认了。
“当朝两个皇子,都在民间大肆搜集幼女,且年纪从五岁截止到十三岁。”说起这些,裴宴归都觉得恶心,天晟的未来,就要交到这些畜生手上。
玉晴脑中一嗡,默默垂下头,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那恒王殿下呢,他怎么能置身事外。”深吸了口气,赶走脑海中那些不愉快的画面。
“那就要问表妹你了。”他轻笑了声,手指微微抬起她下颔,只为看清楚这张娇贵的脸,“三殿下或许因为某些原因,与恒王殿下做了交易,一人将所有罪责都担下来。”
见她面色茫然,裴宴归借着酒兴,问:“怎么,文王殿下受苦,表妹心疼了?”
玉晴摇了摇头,眼中几分藏不住的苦涩。
看上去是文王受罚,可却从此赢得了圣心。
唯有一腔纯孝的皇子,才会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一心为帝王排忧解难。
喜爱幼女的,从来不是皇子,而是朝上的昏君——
裴宴归本只想逗逗她,却见她情绪越来越低落,直至板着脸,应付自己一下都不曾。
莫非,真让他说中了。
可是酒意上头,怕留下来真伤着她。
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将人推开后,裴宴归就要走。
站起身,见她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蹙眉:“不就是闭门思过,你至于这样。”
“啊?”玉晴目光懵懂,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接着,又想起三姐姐信里提到的事,脱口而出:“不知二殿下和三殿下之间,大人会更偏向谁。”
裴宴归顿住脚步,侧身幽幽的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谁?”她蹙眉,直觉有些不对,用力甩了甩头,将昏君留下的那点阴影赶走。
很快反应过来,脆生生的道:“我只喜欢大人。”
这——
裴宴归凝眉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脑袋里烟花炸开,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酒意越来越上头。
眼一花,竟将她看作一块香喷喷的糕饼。
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正腹中空空——
“啊——”见他双眼通红的回转来,玉晴直觉不对,迅速躲去桌子后面。
敌我未明之下,可不能白白被吃了。
“你还没说呢,到底支持谁?”她倔强的瞪眼,双手环抱在胸前,坚守最后的防线。
裴宴归简直被她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大人支持恒王,就是白眼狼,我爹和大哥泉下有知,不会放过你的!”她站在圆桌的另一头,自以为安全。
一口气还没顺,就被人抓住。
玉晴面色冷淡,强自镇定看着他道:“大人再这么耍无赖,我就回京都去了。”
裴宴归一径冷笑:“莫非你也要学沈楚阳,住到妓坊去。”
他想起宋时初每日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看向眼前对自己一脸抗拒的娇贵东西,无论如何不会放人。
“大人若对我还有半分往日的情谊,就不该去支持恒王。”她有些紧张,心想,他该不会真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吧。
“妹妹真是天真。”他咬牙,不肯泄漏半分心绪。
玉晴抽出被他抓着的手,说哭就哭了出来。
泪眼摩挲中,看到他清隽的脸,像是玉塑的神佛,清冷得让她焦躁。
母亲说,眼泪是女人最后的武器了。
若这都没用,她还能拿什么来打动这颗铁石心肠。
“我谁也不选。”他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话,拧眉,将人往浴室拉去。
这种时候,裴宴归竟然绞了个湿帕子给她擦脸,整个过程,就像照顾小孩子似的。
“我也没有支持恒王。”终是给了她一句解释。
“哦。”她闷闷的应了声,积蓄一整晚的心防卸下。
见他又去拧帕子,深吸了口气。
裴宴归转过来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知道小郡主是京里头一众贵女当中最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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