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即含了些歉意道:“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有些眼熟。才一直看着你,真是失礼了。”
黎思说声没关系,又解释说自己是新云社记者,觉得眼熟大抵是看过某个报道。
说话间云青洛推门而进,见了她们惊讶:“白微,你怎么也来了?”
“路过,想着好久没来看看了,”陈白微答:“可巧赶上了外婆新作的桂花糕。”
“你又不爱吃。”
“苏木爱吃,他嗜甜,方才我跟他说了,他还要我多带点回去给他。”
黎思听见她们交谈里提及的“苏木”,恍然陈白微大约就是陈苏木言语中曾提及的不好甜的亲姐了。
一时有些想笑。
云青洛是个工作狂,刚到连口茶水都不肯喝,就拉着她谈出版的事。她条条都安排的妥帖,黎思只笑着点头说好。
谈完后又被留下来吃饭,席间外祖父外祖母相携而坐,互相为对方添茶倒水夹菜,感情好的不像结婚了几十年的老夫妻。
云青洛像是视若无睹,悄悄同她咬耳朵:“他们几十年都是这么腻歪过来的。”
她不免真心实意:“真叫人羡慕。”
“年轻时风雨同舟过来的,”陈白微说话温声细语,笑着问老人家:“那会儿差点就分开了是不是?”
外婆夹一块软烂的鱼肉放到外公碗里,转过头回应小辈:“可不是。”
“我外公是文人,那时候要被抓去改造,”云青洛同她讲自己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他们本来都离了婚,走的前一天,我外婆把离婚书撕了,说她一辈子等着。”
外婆像小女孩般瞪了外公一眼:“等了小十年呢。”
陈白微开口问:“您这十年就没动摇过?”
“动摇过哪还有你们?”外婆嗔怪她。
外公笑呵呵的:“动摇过的是我,我想着别拖累她,离婚了叫她再嫁个好人家,反过来倒被她骂了一顿。”
陈白微说:“您是为了外婆好。”
“谁要他自作主张的好?”外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不悦:“他也不想想,没有他一起,我未来几十年该怎么过。”
“你们这群小姑娘啊,”外婆教育起了她们:“别想着年纪轻轻,有很多以后,就轻易放手。殊不知放手未必是对对方好。”
“是是是,”云青洛给老人家添了一杯茶:“像我这样单身的,上哪放手去?”
外婆被逗笑,点一点她额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你带男朋友回来给我看看。”
“她们俩也都没有男朋友呢!”云青洛猛的捣黎思:“是吧?”
她猛的回过神来,笑一笑:“是。”
“你刚才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黎思摇摇头。
吃完饭她要先告辞,还被外婆硬塞了一盒桂花糕带上。
回到车上咬一口,唇间满是桂花馥郁的香气。
她是真的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这些糕糕点点类的东西。
临安也有一家糕点店桂花糕做的很好。
只不过是时令糕点,每年只卖十月初国庆那几天,每天限量三百盒,紧俏的很。
她爱吃,又起不来床早早的去排队便索性不去想它。
后来某一天,池渊打电话叫她下楼拿桂花糕。
她激动坏了,问他怎么知道她想吃?
他轻笑,嘲笑她每次路过那家店时,眼睛都要黏上面去了,想不知道也难。
她心疼他,说吃这一次就得了,不要再起早去排队了。
他不在意的摸摸她的头发,说早起也就这几天而已,一年里难得吃几回,可不能让她错过。
口中的香甜突然味同嚼蜡。
一不留心,手中捏着的半块碎开来,粉末散落到米白色裤子上,黎思连忙扯出纸巾去擦。
可那粉末并非什么液体,滑滑滚滚的怎么也擦不净,倒把原本平滑的裤子弄了褶皱。
她本是极有耐心的人,眼下却不想再收拾,就任那粉尘待着,萦绕一车厢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没关严的车窗照进来,照的那粉尘像浮在光里一般。
她突然就想起了昨日同样的日光下,付南絮仰着一张脸同她说的话。
“况且,万一他眼瞎真的喜欢上我了呢?为这样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愿意去试试。”
”
为那样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愿意去试试。
不是没有过动摇的。
事实上,她动摇过很多很多次。
只是每一次,摇摇欲坠的心思,在快要碰到过落脚点时,总会被芒刺扎回退缩。
很多人都说,爱情是场豪赌,端看谁能豁得出去。
她有什么输不起的呢?
这场感情里,始终都是池渊付出更多。
她不过是对他一见倾心,撒了谎,心安理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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