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会再深问了。
宋引玉也越发确认,就是因为谢三娘子一事才导致了这些人,这个时候来来见她。
她猜测,约摸是有点慌了。
毕竟谢三娘子从十岁就养在谢府,管了这么多年的账,结果一朝对她不敬就被遣送回了二房。
这些人能不慌吗?总是想要来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吧。
不过只是坐着应付这些人,宋引玉也累得够呛。
谢临安在头天回来就发现她精神不济了,他本是让她把时间往后挪,不用那么急把所有人都见了。
若是隔得远的,拒了也是无妨的。
可宋引玉自己打量,反正见都见了,索性一次性把事情处理完。
不然老是拖着,心里总存着事,她也休息不好。
秦嬷嬷怕她撑不住,找了裴娘子帮忙,把拜贴挑选了一圈,捡着紧要的人见。
其余的都听谢临安的给拒了。
整整三天,宋引玉觉得脸都笑僵了,每天都累得慌。
一沾床就睡,然后第二天辰时起床。
这么一折腾,宋引玉的身子还是没撑住,病了。
说实话她这具身体就像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单薄得很。
在第三天见完最后一波后,宋引玉那天下午回屋眼睛都睁不开了,天还没黑,躺床上就睡着了。
睡到谢临安回来,糊里糊涂地起来用了晚膳。
等夜里再躺下没多久,人就烧起来了。
谢临安那时还没睡着,只是身旁躺着的小姑娘突然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谢临安正无措时,然后就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再皱眉一摸额头,果然这会儿已经发热了。
他轻声唤了两声,宋引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接着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衣袖,才慢慢睁开眼睛。
那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又雾蒙蒙的,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来人。”
谢临安高声喊到。
很快,刚刚才躺下的阿月阿星提灯走了进来。
“大人。”
“去叫大夫,夫人发热了。”
阿月两人脸色一变,只是还算镇定。
阿星出了房门,出去叫大夫。
阿月熟练地开始安排一切,命人准备水和帕子。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真的过来的,她们还不至于慌乱到找不到东南西北。
刚刚熄灯的小院又重新灯火通明起来。
不多时秦嬷嬷也来了。
她担忧地朝里看了看,随后皱起眉头拉着阿月低声问到:
“怎么不先服侍大人起身?”
阿月脸红了红,有些为难地说:
“夫人拉着大人,不让起身。”
秦嬷嬷一愣,又抬眼仔细往床帐里瞧去。
果然只见宋引玉抱着谢临安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
但凡是谢临安动动要起身,她哼哼唧唧地闹不舒服。
红着眼,平日里清明的眼里都浮着水色,像是下一瞬就要落泪一般。
腻人得紧,难怪阿月要红脸。
其实宋引玉没烧多厉害,她也没失去意识。
可她现在的状态就跟喝醉酒一样,全身又酸又疼,太阳穴绷着地疼。
人躺床上都难受地受不了。
呼出的气息,每一口都是灼热。
她很难受,所以她想和谢临安亲近。
这种难受不仅是身体的,也是心理上的。
孤独,脆弱感一下一下透过身体直击灵魂。
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要抱着谢临安,这样好像才有了一线生机,不然她会溺死在这种汹涌而来的情绪之中。
“头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临安温柔细语地问到,眉头紧锁,秾艳昳丽的眉眼上,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他知道宋引玉的身子不好,只是入了谢府后,她一直很精神没生过病。
所以现在乍然遇见她病了,谢临安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一股一股的酸涩从嗓子眼涌上来,直冲宋引玉鼻腔眼眶。
一想到她无依无靠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
或许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亲人朋友了。
巨大的恐惧险些将她击碎。
而在这个时代,她又像是个局外人,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扭曲,罩上了一层纱。
宋引玉嘴唇煞白,双眼呆滞,一种恍如隔世又像是要离魂一样的感受袭来。
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承受。
她只能牢牢拉着谢临安的手。
“可是哪里不舒服?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干净清冽的声音仿若冲破了迷惘。
宋引玉抬头看他,半响吸吸鼻子,弱气地说:
“你叫叫我吧,叫叫我好吗?”
谢临安垂首,目光轻荡了一下,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迟疑了一下,他温声唤了道:
“窈,窈奴。”
他难得的磕巴了一声。
这个名字是原主的小名,其实并不算是在叫她。
可是看着那双温柔地宛如春日微风一样的眸子,此刻里面印入的全是她苍白的病容。
那双眼睛就像是透过了这具躯体,看进了她的灵魂。
谢临安在认真又温柔地唤着窈奴。
这一刻,宋引玉不管窈奴这个名字是谁的,她只知道,谢临安现在叫的是她。
眼睛含着的滚烫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去,她依赖地又抱紧了谢临安的手臂,一点也不想放开。
她为了这个人来的。
宋引玉原以为她是来救赎他的,可是好像是他在救她啊。
谢临安察觉到了小姑娘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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