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星光与明月皆不见，有点像没了墨的玻璃瓶，漆黑带透。
    谭逸开车驶离学校，朦胧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神微闪。上次把小姑娘气走后，就再没见过她。
    侧头看见她进入巷尾的一家酒吧。
    他停车瞭望，手指间的猩红明灭，最后还是叹口气下车，也跟着进去。
    推开门才发现，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嘈杂，混乱不堪，心里安心一点，准备转身离开。
    司瑜正好从门口处的洗手间出来，看见他时表情惊讶又惊喜。
    见鬼，谭逸心里暗骂。
    最后，两个人坐在吧台上，中间还隔了两个位置，空气弥漫着尴尬。
    司瑜想，她的教授估计准备用脚扣出一套两室叁厅。
    “教授，要不要玩个游戏？”
    他转头，正好她也在看他，目光相碰。她眼里的期翼淬入星光，搅得谭逸心头微痒。
    不同的环境给人不同的神思，这里镁光灯忽闪，空气昏昏沉沉，时光桎梏留下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他就会被卷入，尸骨无存。
    谭逸提醒自己，不要上了美色的当。
    “什么游戏？”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你再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轮流提问，不想回答就喝酒。”
    听完后他的手指在桌上弹了两下，觉得这是个打破僵局又不过火的游戏，便点头答应。
    “那我先问，教授你为什么来酒吧？”
    “……”
    不是一个难的问题，可谭逸看着她明媚的表情，却沉默了。他怕说多了，让司瑜误会，以为自己还有打动他的机会。
    有一些东西在脑子里思考时顺畅无比，准备说的时候，才发现驴头不对马嘴。
    总之，答案卡在嘴里，出不来咽不下。
    谭逸抓起酒杯喝酒，脑子却飞速转动。
    他理解了，这是一个博弈游戏，就是要问得对方才算赢。思忖片刻，谭逸跟招，“你又为什么来酒吧？”
    “我来猎艳。”司瑜朝他一笑。
    她最近心事繁多，压力也大，准备和朋友来清吧放松一下。只是她来早了朋友还没来，没想到会碰到谭教授。
    司瑜当然不会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就问问他为什么来酒吧，他却喝酒……这，是心里有事？她默默思考，突然感觉来劲了，说不定能挖出什么大瓜。
    又见他眉头微皱，估计是放不开，来酒吧怎么能放不开呢，司瑜想逗逗他。便靠近谭逸，在他耳边开口，“教授以为来酒吧是做什么？做18以内的加减法吗？”
    一瞬间，他从她揶揄的态度里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手抓起酒杯，又想到不是喝酒的时候，嘴唇碰了一下杯口，又把它放下，语气有点无奈，“你倒是个文化人。”
    这时司瑜离他很近，手摆在椅子上翘首和他说话，好像马上要钻进他怀里一样。
    刚好一束暖黄的灯光从她脸上略过，能看到她眼下在闪光，像仙女的泪珠。她说她来猎艳，好似眼波流转，是对着他心口说的。
    谭逸觉得口干舌燥，他没经历过酒吧里大家互相开玩笑的场景，以为司瑜在勾引他，把司瑜的所作所为都当成挑逗。
    司瑜却在思考怎么套话比较好，教授这么支支吾吾的，难道他在搞师生恋？但是跑到学校旁边的酒吧就不怕被发现吗？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频频看他，谭逸觉得她又在勾引他，心里微微触动，思考如何告诉司瑜想走后门是行不通的。
    两个人的聊天渐渐不在一个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