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踩在白雪上踏碎冰层,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人来人往呼出的白气溶于空气,梧言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脸颊近乎冻僵。
在某一处门前停下,大门紧锁,梧言伸出手轻轻敲响了被低温冻的十分寒冷的大门,耐心等待五分钟意料之中的没人开门。
难道说太宰治出门去上班了?
那可真是稀奇事。
门前地毯上沉积的雪只有薄薄一层,看上去曾被人清理过,梧言目光落在地毯上沉思了一会,试探着弯下腰掀开地毯,在地毯下面一把钥匙静静的放置在那。
梧言从口袋里拿出那把与自己房门不匹配的铜色钥匙,看了一眼大门的锁孔也不匹配——铜色钥匙更像房间钥匙,他弯腰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那把钥匙放进锁孔,顺利的扭开了大门。
太宰治……出门不带钥匙吗?还是说知晓自己会来所以特意留下的,啊……对了,昨天晚上他说过“答案”早已经给自己了来着。
那……太宰治还是没有把自家钥匙还给自己啊?!
梧言思绪诡异的偏移了一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的自画像可是当初能够把爱丽丝吓哭的诡异画风x
·
糖画老板:我教你那么久,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糖,就画了个这玩意儿??
第86章
视野里的客厅相较于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硬要说的话厨房那边的墙壁已经稍微有些熏黑了。
梧言踌躇了一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小声说道:“打扰了。”
缓缓挪进了门里顺手合上门,房子里静悄悄的, 有点鬼片开头内味,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铜色的钥匙去比对会是哪扇房间门的钥匙。
很快梧言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太宰治的房门根本不上锁,大大咧咧的直接敞开,出乎意料的一点是房间居然都十分整洁。
难道说是阁楼的钥匙?
梧言抬起头看向顶楼阁楼, 顺着楼梯爬上去, 伸出手试探着推动已经略显破旧的门,寂静里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响, 一阵灰尘扑面而来, 下意识眯起眼睛再看的时候,阁楼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反倒是自己被劈头盖脸的吹了一脸陈年积灰。
梧言无奈又轻轻合拢阁楼的门, 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像是入室偷窃的不法分子。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客厅,梧言点亮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过去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他都没能找到这把铜色钥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叹了口气,无奈的又折返回去寻找, 难道说会是地下室的钥匙?还是说他找错地方了?太宰治没把对方放在家里??
梧言轻巧小心的翻找着任何可能有锁孔被上锁的地方。
突然从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把正埋头在桌子底下尝试摸索暗格的梧言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直起身体,后脑勺却狠狠的磕上了桌子发出闷哼, 剧痛席卷,瞬间眼角泛起泪花,双手捂住后脑勺, 蜷缩在地上缓了半天。
梧言被痛的一度认为磕出血了,他松开手放在眼前,手里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血迹。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太宰治?
“里面有声音。”一个咬牙切齿满怀怒意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拍门声更甚,“太宰!今天你必须上班!!不开门的话我就强行踹门了!”
一道微弱的声音劝阻着:“这样不太好吧……国木田先生……”
梧言盯着被敲的震耳欲聋的门有些慌乱,他下意识望向四周,挪沙发抵门太傻了,果然还是跳窗逃跑吧!
打定主意,梧言跑到窗边,刚拉开窗户,身后门板发出哀鸣伴随着巨响和怒吼砸进了客厅里。
梧言悚然一惊回头与大步流星走进来的黄发青年对上视线,对方发现窗边的人居然不是太宰治的时候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十分凝固,黄发青年怒火中烧的表情仿佛被吹进来寒冷刺骨的雪风浇灭,哽在喉头不上不下。
“呃……”梧言率先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原因不为其他,他露出来的皮肤几乎要被雪风冻僵了,“您好……?”
“你是?”黄发青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收敛了外露的怒意。
梧言默默的把窗户合上,“我……是太宰的朋友……”
一名头发宛如被狗啃了的白发少年从国木田独步身后探出头,“太宰先生居然会有朋友吗?”
虽然很想赞同对方的话,但梧言此刻却违心的点头。
“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国木田独步掏出随身携带着的手账本,想起来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梧言,“是《“天国”》的作者?”
“您就是《“天国”》和《“殿堂”》的作者,寂渊老师?”中岛敦想起来了江户川乱步的话,他试探着开口。
梧言感受到了被公开处刑的尴尬,他下意识拉高围巾,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应答。
“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年轻!”中岛敦发出一声惊讶。
“不对,”国木田独步注意到违和处,他镜片下的眼眸看着梧言,“你好像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梧言眼神飘忽,到处飘,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的开始科普,“只要保持乐观向上活泼的心态,外表看起来就会永远年轻。”
“是这样吗……”令梧言意外的是国木田独步居然相信了他的一番话,掏出一只钢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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