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不说这些还好,但一提起这个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微妙了,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夜里会更容易动情一些,原本三四日才得一次,可后来几乎是夜夜不空的。
圣上心下微微一动,若不是院使诊断出来,恐怕她今天这个时辰也起不来身。
她的秀丽与奥妙是他早已探求过的,但是每一次见到的时候,仍然会有再度挞|伐的想法。
云滢被他忽然覆住了唇齿,圣上的亲吻耐心而细致,她与圣上共枕数月,知道天子心性,也不担心圣上会做出些什么举动,直到依顺着他躺到御案上去,才喘着气推开了他,笑着去逗弄他:“郎君,今日亲热的份额可是用尽了。”
圣上愿意放纵一些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委屈自己,但现在也不过就是浅尝辄止,稍亲近一些也就算了,他平息了自己不该有的念头,手扶在云滢的腰上助她起来。
“那朕这几日攒一攒,不知攒到多少,才能得阿滢许上一次。”圣上望着她朝霞彤云一般的面颊,心下怜爱,也就不逗她了,“你姐姐回京还得好些日子,等到再过上些时候,阿滢才到了最辛苦的关头,那个时候就难受多了。”
云滢应了一声,圣上已经叫内侍来取走了这张手诏,她想坐在罗汉榻上吃一点荔枝,陪着圣上在这里写字,圣上却不许她。
皇帝让宫人将荔枝放到了内间,嘱咐了进来听宣的岫玉,不要叫云滢吃太多,转而温声对云滢道:“朕先写些东西,或许还要见几个臣子,阿滢自己去歇一歇,等朕一会儿去找你。”
圣上平时不在意她在书房里留着,甚至会主动让她过来相伴,偶尔觉得她安静,还会亲自剥荔枝喂她,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头一回见。
云滢略感诧异,但也就乖乖答应了,搭了宫人的手走到外面去了。
方才她与圣上在桌案前胡闹,侧头的时候曾见过一张与圣上给她看的手诏相同质地的纸张,大概是还没有写完,只露出“河间郡王”几个字,看不出来官家想要做什么。
她平常与圣上是伴在一处的,等闲见不到河间郡王,也难得能想起他来,这个孩子在宫廷中无疑是幸运而又可悲的,因为圣上没有自己的皇子才被选中作为储君,尽管太后不待见他,宫中人也不拿他当真正的皇子看,但他差一点就能够到那个位置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跌落下来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替圣上高兴,但河间郡王若还能平静处之,那可比许多成年人的心性更厉害一些。
那前一世没有她这个贵妃的时候,这个不起眼的继子究竟到了何等地位,怕也难说。
岫玉见娘子神色凝重,不知道贵妃现下还有什么不足意的,连带唤了几声,才将云滢的神唤了回来:“娘子怎么了?”
云滢回过神来,想一想那终究与自己是无关的,河间郡王只是一个小孩子,无论权势与阅历都比不过今上,这些事情都是圣心独断,她有什么好烦忧的,“没什么,天气太热,人容易走神。”
……
皇帝所料的不错,到了五月下旬以后,云滢果然不爱用膳,一口肉也不吃的。
但是云滢自己不爱吃归不吃,对饭菜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吃但也不干呕,太医知道女子有娠以后情况多变,只要脉象平和,还是以母亲心情舒畅为重,其余不过小事,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随贵妃的心意。
这话同一般的多劝人用膳不同,但也很有道理,毕竟贵妃也出落到这么大的年纪,又不是一个无知无觉的婴儿,饥与饱还分不清吗?饿了当然会自己吩咐人,哪用得着人来劝?
云滢本来是想着圣上从前虽有两位公主,但并没有亲身照拂宫妃的经验,她留在这里其实并不算好,但渐渐却觉出来有圣上陪伴的好处。
圣上不像是后宫妇人多是凭经验,一般内宅女子没自己亲身生养过也起码见过父母生育弟弟妹妹,或者亲族有孕、长辈会叮嘱。
若是她一个人住在蓬莱殿,不管是服侍的人,还是太后或者皇后,知道她不肯用膳,必然是要劝她为了腹中皇嗣着想,也该勉强自己吃一点,就算是吃进去再吐出来,也多少能吸收一些食物中的养分。
可是圣上并不会如此,见她不爱用膳也没说什么,她情愿什么时候撂筷就什么时候,甚至不必候着他。
他极重视自己腹中这个孩子,但是却不勉强她多吃,什么时候她自己开口要,才叫宫人给她弄些她喜欢的小点心过来,或者内侍给皇帝端了什么水果来,他如果觉得还不错,便递一块过来,若她不喜欢便自己拿回来再吃。
只是她吃少的时候,能瞧得出来圣上的胃口也不大好,有时候云滢也生了许多不忍,想要勉强自己多吃一点,却被他说不必。
圣上彼时用了好多天夏日爽口的素菜,不见一点荤腥,照旧安之若素,“你怀着身孕本来就是一桩极辛苦的事情,再伤了肠胃却不妥。”
皇帝很少对她请求的时候说过不行、不准这种话,因为那些她不能碰的东西都已经都撤下去了,她除了偶尔馋一点旁的嫔妃都能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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