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一些,眼中笑意盈盈:“是因为她觉得陛下喜欢我,所以说要借我的手将这些送给官家,让我穿给官家看。”
这样说倒也没什么错,圣上坐拥天下,对于金银珠宝自然不会太在意,内库里的东西他清楚多少就够了,但是这些耳珰珠翠却能叫他的小姑娘开心,看起来也更赏心悦目,让男子挪不开眼。
“这是什么胡话?”圣上笑着责备了一句:“她同你日日在一处,竟不知你素日也很少用珍珠做妆的?”
“官家平常给我的那么大,我怎么好拿来往脸上贴?”云滢知道圣上如今并没有计较,便索性全说了的:“而且那做衣裳的衣料是蜀地那边的,我想在宫中很少见过这样的衣料,要是等制成衣服穿上,官家眼里别人便不会有旁人了。”
韩国夫人送东西给她,难免会被有心人知道,与其叫别人说给圣上,还不如她自己先说为好,她乖乖地把鱼肉吃了,“圣人举办便宴,我穿这个去一定好看。”
“朕眼里有没有你,原也不是看这一件衣裳。”圣上微微笑了一下,他送的东西也多,但也很少有能叫她这么喜欢的东西,“你要是真的喜欢,朕传旨到蜀地,让他们每年给宫中进十匹来。”
能叫她看上的蜀锦想必制作起来也是寸布寸金,工序繁琐,就算是韩国夫人送一匹也已经是很贵重的礼物了,云滢口中尚有他夹来的菜,不便同圣上说话,只用疑惑的眼神瞧着他。
“只供太后与你,自然不用太多。”圣上见云滢这般不解,轻声一笑:“旁处还有更好的丝绸,你总不能因为这一种好看,就不去再要别的了。”
这一点锦缎皇帝还是不会看得太重,但也正因为他富有四海,才不会愿意叫她受旁人的馈赠与心意,这些东西只要他说一声,便能十倍百倍地送到宫中。
她喜欢一件东西,原是因为喜欢那东西的独特,若是旁的嫔妃也能得到,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一旦宫中这种布料多起来,对于产地的百姓也是一种负担。
“我不是嫌少……”云滢低下头去,她是没想到圣上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满足她,“官家不怕人议论吗?”
“他们原本议论的也不少,以后阿滢不收就好了。”圣上看她像是害怕,便停箸来安抚她:“韩国夫人还同你说什么了,你便是说了朕也不会生气的。”
云滢摇摇头:“夫人没同我说更多的,但是我原本是想请官家把我家人调回京城的。”
“从前要追恩的时候非得同朕闹别扭,现在反悔,阿滢觉得朕会同意吗?”圣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忽然想通了?”
“他们在外地待着,我不放心。”韩国夫人同她说完之后,云滢便有这种想法了:“外面人觉得宫里有个娘子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总来奉承他们,我总觉得这不妥当,还不如把人放在汴京城。”
周婕妤的兄长仗着妹子生了公主便敢这样嚣张,她虽没有子嗣,可是外面已经把她吹成了可令兄弟姊妹裂土封侯的程度,家中的人得了这些好处肯定还不会罢休,索性把他们放在汴京城里,省得山高皇帝远,做出些连累她的事情来。
圣上现下喜欢她,而她做的所有事情也必得叫皇帝清楚知道,两人之间才不会生出些猜疑忌惮,皇帝也不会觉得她心眼太多。
男女之间的情分本就难以拿捏,更何况他还是天子,
“天子脚下,有官家看着,我不信他们敢做什么事的。”云滢将头依偎在圣上的肩上,弄得他也没办法用膳:“您说好不好嘛?”
圣上原本便不会吝啬这些封赏,而且外戚确实还是留在京中更好一些,省得嫔妃在宫中勤俭,反而亲族在外面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拖累内廷,周婕妤兄长的事情他不愿意计较是看在她父亲的功劳上,其实反而与她本人与公主没什么关系。
公主自然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但她的母亲和家族若是有了错处,皇帝就算是再为她换一个母亲也没人说什么。
他等云滢连着唤了他几声,方才笑着斟酌同意,“朕省得了,快些用膳罢。”
车驾行进虽然不快,但是四月十五的傍晚也到了汝州行宫,汝州知府已经让人将宫殿附近重新打扫清理,而行宫里得了接驾的旨意,也早就张罗了起来。
圣上独居明光堂,而皇后则住在凝清殿,太后太妃选了会君山附近的殿宇结伴而住,这地方依山傍水,除却夏日里容易招来蚊虫,需要长时间在屋内熏染艾草,几乎称得上是最清净的所在。
嫔妃的居所由内侍省提前安排过的,内侍省也晓事,知道云充仪得宠,所以特地在云滢住的蓬莱殿附近没有安排嫔妃,而且宫殿内有一方先帝为当年还是嫔妃的太后修葺过的露天温泉池,因此也不需要云滢像旁人一般去到温泉群池、或者让人将温泉水挑回来才能享受。
国朝的宫殿一向不崇尚宏大,更讲究精致小巧,这与前朝是不同的,宫殿的取址依山傍水,而且地处高处,可以尽揽湖光山色的灵动奥妙,这与精致不凡的亭台楼阁相对,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本来圣上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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