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存了对云滢投桃报李的意思,加之她这样做又有些躲懒的嫌疑, 还不如自己来说。
“禀官家、昭容娘子, 这事原不是云娘子的错, 是妾身子偶感不适,才叫云娘子独身劳累一夜的。”
文郡君跪在了云滢身后, 她这小日子是第二日来, 正是最汹涌的时候,跪下去的那一刻脸色都发白了。
“妾身为服侍陛下的旧人,年纪颇长,却反而要叫云美人反过来体贴, 要错也是妾的错。”
别说云滢没什么过错,就算是有,官家也不会怎么罚她,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说话了。
云滢听到圣上轻笑了一声,旋即用右手轻轻捻了她鬓边不经意垂下的一缕细碎头发,捋到了她的耳后,随后执了她的手腕扶人起来。
“左右替换的人也到了,偏殿也有梳妆镜,你该梳了头发再出来的,这么急做什么?”
圣上见云滢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她今日哪里来的这许多害羞,连心中的阴霾也散了许多,他略带笑意道:“身子乏累回去歇一歇,朕晚些时候得了空便去群玉阁瞧你。”
云滢被圣上扶起身,稍稍用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还不是因为官家要来,女为悦己者容,妾这副憔悴模样如何见您?”
她这话略有一些不敬的意思,叫几位嫔妃都有些惊讶,特别是王昭容与江贵人,她们在清宁门遇见皇帝的时候见圣上面上淡淡,大概是因为心里在担心老娘娘的病情,就是想亲近也不敢。
可官家却一点也没恼,心情反而好了许多:“你什么狼狈模样朕不曾瞧过,这有什么?”
云滢被他这样一说非但没有安抚住,反而更觉得丢人,她悄声提醒圣上:“您也不看看这里有什么样的人,还同妾说这些话!”
尽管王昭容不知道她就是云滢口中那个不大适合见她模样的人,但是云滢与皇帝当众私语,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怕是云氏都敢去扯皇帝的衣袖撒娇了,这也叫她面上不怎么好看。
皇帝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王昭容和江贵人,她们虽然不是跟着御驾一道来的,但既然有自己在,他不进去这两个嫔妃也不敢越过君王先入内殿,便拍了拍云滢的手,“你便是蓬头垢面,也不掩天姿国色,何必在这些事上计较,早些回去歇着罢。”
云滢应了一句是,同身后的文郡君行礼出殿,她还没等圣上从她面前走过,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咬了咬唇,飞快同皇帝道:“官家要到群玉阁来便早些来,晚上妾就要过来轮值了。”
这句话还是教旁边几位都听见了的,文郡君难得见圣上一次,对于天子只有敬畏,乍一听闻云娘子在圣上面前如此无状,心跳得比方才还要快上许多。
王昭容侍立在一侧进退两难,皇帝所谓的晚些时候,说不定要晚到哪一天去,云滢这样说话却是笃定皇帝晚上一定会去似的。
偏偏还打算挑挑拣拣,连圣上什么时候去都得她来定。
圣上忍俊不禁,但旋即恢复了平静的面色,他微微颔首,板着脸的时候略带了些威严的意思:“朕晓得了。”
文郡君随在云滢后面出殿,她一向谨慎怯懦,但也不光是她,就算是高位份的娘娘们也不敢对皇帝这样说,一时间对云滢有些琢磨不透。
“云娘子素日与官家相处都是如此随意的吗?”文郡君比她还大上十岁有余,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妾只是有些好奇,若是美人不想答,便当是奴失礼冒犯了。”
云滢刚刚守在太后边上是有些困了的,但卸了差事原本就心里轻松,出来后吹了吹风又清醒了许多,她不禁莞尔:“郡君比我资历深长,何必如此惶恐,我是生气起来会吃人吗?”
“官家又不是什么残酷之君,平日里即便是对宫人内侍也颇多纵容,我倒是不大明白郡君娘子为何这样害怕。”
云滢的身体算是很好的了,每月那个时期也不会太疼,她注意到文氏在皇帝靠近的时候吓得略退了一步,呼吸起伏也比平常加速,这可不是一个单单小日子便能解释的。
文郡君苦笑一声,皇帝既不爱发脾气,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动不动就说诛人九族的话,这一点宫中的老人比云滢清楚得多。
但他是至尊天子,掌握着后宫女子的悲哀喜乐,哪怕什么都没有做,光是这一点就叫人害怕敬畏。
“官家自然不会随意斥人,但妾自幼胆小,要不是选秀的时候被老娘娘挑中选进来,实在是想不到会在宫中侍奉圣上。”
文郡君略有些怅然,官家待嫔妃也很客气,但也不爱同妃妾们多说些什么,他原本就生得威严,如此一来更显得高不可攀,想什么、喜欢什么,也不是她能揣测的。
云滢正欲和她说些什么,却瞧见福宁殿的内侍朝这边过来,文郡君也知道福宁殿来人必然不是寻自己的,便向云滢拜了一拜,提前告辞,“美人体贴恤下,改日妾必当登门致谢,既然官家寻您有事,妾便先行一步。”
她不大能猜中圣上的心意,但或许因为同为女子,对于嫔妃的心思却能体贴入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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