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整个人长得瘦瘦小小,嘴唇很薄,唇色有些深:“来了,路上不堵车吧。”
她在剥橘子,像玩投币机一样,一瓣一瓣往詹晋嘴里喂。
詹晋玩着手机,眼皮都没带抬,上下唇黏糊着碰了两下:“伯伯伯母好。”
詹千蕊躲在爸妈身后,偷偷跟宣优咬耳朵:“婶婶以前可不这样,看到爸爸妈妈不要太热情。这两年家里生意不好,她就变了。”
宣优颔首,不发一语。
詹永典和他们打过招呼,起身接过了詹永德手上大包小包的袋子,放在了靠墙的角落。
他内向话少,只会做事,在人群中没什么存在感。
詹永菊和詹胜,母女二人长得像,气质更像。她们穿着保守的女士套装,连颜色都差不多。寒暄时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如同在进行商务会谈。
宣优听詹千蕊说过,大姑在生下大表姐后不久便离婚了。一个单亲妈妈将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她是老师,对詹胜的教育非常严格,颇有点望女成凤的意思在。
幸运的是,詹胜自幼乖巧懂事,学习工作皆是出类拔萃。
“哎呀,这就是宣优吧,长得好漂亮。”杨艳望着宣优,桔子都忘了剥:“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她话音未落,詹晋立即抬起眼,不禁被眼前的美色晃了一下。
宣优正要问好,包厢的门突然开了,进来了好几个人。是小姑詹永兰一家带着爷爷奶奶。
“不好意思啊,带爸妈去医院检查来晚了。本来老方说他来安排的,我怕影响不好就没让。”说话的人,着一身孔雀蓝的粤绣旗袍,手臂上搭着一块皮草。
詹永兰一副贵妇样,穿着打扮很是用力。
詹千蕊对宣优努努嘴:“凡尔赛要开始了。”
只见杨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方院长体贴你,你还不乐意。这块皮草新买的吧,以前没见你用过。”
詹永兰骄矜地笑着:“过生日,老方送的。他们男的买东西,眼光就是不行。你看这颜色深的,死板的很。”
“哪有啊,特别衬你的气质。”杨艳的嘴巴像抹了蜜,一遛的好话。
小姑父方伟是一家医院的副院长,詹永兰是里面的护士。
詹晋不学无术,眼高手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杨艳托方伟给儿子找了一份,工资普通,好在轻松稳定。
最后走进来的少年,皮肤白净,身材瘦削,有一双较为狭长的眼睛。他脸上的脂肪很薄,看着尤为清冷。
方屿新骨感的手中,拿了一本厚厚的牛津高阶英语字典。简单地喊完人后,他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
冰山少年自顾自地打开字典,翻一页撕一页,恍若四周无人一般。
撕纸的声音连绵不断,没一会儿,他面前的桌上就堆了一沓。
“你干嘛呢?”詹千蕊不解地问。
默不作声地坐着撕字典很吓人啊……
“背单词。”方屿新看都没看她一眼。
詹千蕊:“撕掉的就不要了?”
方屿新:“不要了。”
詹千蕊皱起眉:“你背单词也不至于撕字典吧。要是背到后面,前面的记不住怎么办?而且,不撕还能查……”
“我能记住。”方屿新凉凉地打断她。
他只说这一句也便罢了,偏偏还多加了一句:“你当别人都是你吗?”
詹千蕊面无表情,悔得想咬舌头。
——她就不该问这个怪胎问题!
杨艳连忙恭维道:“我们新新聪明着呢,过目不忘的。谁不知道,他是个小天才。”
詹永兰摆了摆手:“天才谈不上。他高考就发挥得普通,只考了个X大。原本目标是清华北大呢。”
大姑詹永菊道:“谦虚了,能被X大录取,已经是十分了不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在夸方屿新如何成绩好,如何是个天才级的人物。
连包厢里负责倒饮料的服务员,望着方屿新都是一脸崇拜。
詹千蕊要被烦死了,她忽然朝服务员举起手:“你好,麻烦来一下。”
服务员放下果汁壶,走过来小声询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给他拿个垃圾桶。”詹千蕊指着方屿新,义正严辞道:“这个人一直在制造垃圾!”
包厢内陷入了死寂……
服务员小姐姐很是为难,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众人神色各异,全场鸦雀无声。
“垃圾桶大可不必。”宣优转着手中的茶杯,金色的杯壁上印有桃花,美丽的花朵宛如开在她指尖。
她睁着一双春意无边的桃花眼,轻轻笑道:“给他拿个干净点的废纸篓吧。”
第6章
场面愈发尴尬,空气仿佛凝固。
服务员小姐姐强笑道:“我去找个袋子来。”
话一说完,人就溜了。
杨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们看看瞧,这玩笑开的。”
詹千蕊硬忍着大笑,肉乎乎的小肚皮一抽一抽。
宣优好整以暇地端正了坐姿,表现得温和婉约,好似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昨天宣优去家里吃饭,詹千蕊有给她介绍,詹家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爷爷奶奶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除了詹永德做生意以外,其余都在体制内工作。
爸爸妈妈未发迹前,多多少少有点被亲戚们看不起。这两年生意走下坡路,杂七杂八的闲话再次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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