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甘井你好走运啊。”
    “还好，每天上完学还要上网课，拍摄也很累，一份辛苦一份收获吧。”
    同学拉着甘井问了好多东西。
    甘井又不耐其烦的解释了一遍，这是对外做出改变的必要程序，有了这一遍遍的重复，苏子芸给她打造的人设就支棱起来了，凡事都需要包装，哪怕是鼓吹真性情，真性情本身就是一种人设，在商言商。
    ……
    宿舍里，苏子芸冷不丁想到这一段时间没怎么关注过那两个内鬼室友，她忙完甘井的事就是筹备拍短视频，明明这两个人也是买了空气币暴雷的受害者，不过这事问白诗怀准没错，她一直都在跟进两人的发展。
    “有空问她俩的事情了？怎么说呢，西北风它确实好喝。”白诗怀说，“桥雨和贾欣算是把自己的钱都搭进去了，不过好在她们是闲钱理财，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无所谓，慢慢追回，就是劳心劳力。”
    苏子芸发现，“你好像不是特别幸灾乐祸。”
    白诗怀义正言辞，表示这是对她人格的污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苏子芸指出，“主要是你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吧。”
    “诶嘿。”白诗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最近一直看快手，我在想有没有另外一款软件都是较为小清新一点的短视频，后来看头条系似乎孵化了一个产品，叫什么……A.me，还挺有趣的。”
    苏子芸对白诗怀的人脉惊了，A.me这个名字听起来名不见经传，但实际上正是抖音的前身，A.me在2016年9月上线一直运营到2017年春节前后，头条系内部判断这类软件的可适用性，决定加大资源倾斜，并将A.me正式更名为抖音，从此业内多了一个名叫抖音的神话。
    苏子芸没有跟白诗怀透露过下半年要转移到一款新的短视频软件，她再高瞻远瞩也不能平白的说会有一款抖音横空出世和快手对打，不过她想起一件事，“你该不会投资了吧？”
    “咕。”白诗怀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用手比划了一下，“就亿点点。”
    这歪打正着也行，苏子芸说，“好吧，如果这个软件上线之后效果不错，我就带着甘井去投奔你。”
    白诗怀没说话，有点奇怪，她扭头一看，发现孩子感动坏了，围着她又蹭又抱。
    苏子芸突然感到一点内疚，良心不安。
    白诗怀停下来，拿出祖传计算器，拍着胸脯跟她保证，“放心，我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
    苏子芸：？？？
    白诗怀收起祖传计算器，开始说正事，“这周拍什么？”
    苏子芸说，“这周拍一些表演性质的短视频，具体剧本还有参考素材我都发给甘井，让她私底下对着镜子练习。”
    周六，无影摄影棚，这个房间四四方方十分规整，背景是幕布，干净素洁，不会喧宾夺主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苏子芸正在布置现场，她先是架起摄像机，调整位置，确定中心点，随后又在摄像机前架起一个支架，上面放上一个手机，从背部的logo来看，是苹果手机无疑，但转到正面看就会发现这是个仿真手机模型。
    白诗怀甘井：？？？
    “这是什么？”甘井问。
    苏子芸还在调整摄像机的位置，随口答道，“伪装成是你拿着手机对着镜子自拍，减少视频的刻意感，提升亲切感，露出苹果logo是因为苹果的摄像头确实不错，可以拍出电影级画质，用来佐证你确实是用手机自拍，但是不至于，我们还是用摄像机来拍。”
    在这之前，苏子芸在白诗怀和甘井的心中地位非常高大，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是文人的脊梁，关注社会，热心的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而现在白诗怀一脸震撼，“阿芸，拍视频的心都这么脏吗？”
    “什么叫脏，我这叫先进的科学生产力。”苏子芸终于调整好了位置，放下手，转头看两人，“甘井上镜，拍摄准备。”
    甘井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按照苏子芸的指令开始做动作，一条总时长不过20s的短视频，平均一个动作，快的1秒，慢的3秒，但每个动作仍要反复拍上十几遍，才能通过。
    甘井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笑，单从效果而言，苏子芸没白给她花钱上网课，表现力出色，就算是个假人也很有感染力。
    “好的，可以换妆了。”苏子芸点头。
    甘井松了一口气，赶紧卸妆，开心的笑、温柔的笑、坏坏的笑，每一种笑，所使用的口红色号、都不相同，为了配合视频的基调，有必要时她还需要换掉上身的衣服，增添饰品来保持一致。
    拍完笑容之后，到了甘井较为苦手的手指舞环节，她尽量贴合苏子芸放出的bgm在维持表情的情况下配合歌词做出枪击和笔芯动作。
    这回，拍了几十次才过。
    苏子芸揉着眉心，甘井单做表情的时候还好，但是动作幅度一大，脸上的表情就容易崩，按术语，这叫表情管理失败，“我是继续给你报表演班还是给你报舞蹈班？”
    甘井：“……”
    “这个学期甘井肯定没空了，而且期末学业负担还蛮重的，”白诗怀见气氛太沉重，出来打圆场，“等暑假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苏子芸说，“嗯，甘井你不必有压力，你才刚学没多久，这样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