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则说还是泸沽湖要来的好看些,人文气息重一点。猪槽船、摩挲族等等充满故事性的事物往往更令人心驰神往。
其实我更赞成小诗的说法。旅行是为了看山看海,觉得人间值得。但更多的是体会各个地方的人文风情,在五湖四海的人身上学会如何生活。
泸沽湖一带住着摩梭族人,据说是中国最后一个母系氏族。故事里说泸沽湖原本也不是湖,而是一块低洼的盆地,那里周围是莽莽森林,粮丰物盛。
西面狮子山下有一个涌泉之洞,有个放牧的哑巴每天带着午餐用的粑粑在那里放牧,渴了就喝泉水。一天,洞里不出水了,他感到很奇怪,原来是一条大鱼堵住了洞口。哑巴用腰刀割下一块鱼肉烤着吃,第二天,鱼身上被割的地方竟然复原了,从此哑巴不再从家里带吃的。
哑巴的家人感到很奇怪,便尾随哑巴一探究竟。一见洞口那条肥美的大鱼,贪婪的人们便想占为己有。于是他们赶来数头牛,将大鱼往外拽。大鱼被拽出来,但灾难也随之而来。大水从洞中喷薄而出,整个盆地变成了一片汪洋。
唯有一位妇女见大水滚滚而来,跳入了猪槽中才幸免于难。这就是传说中泸沽湖的由来。后人为了纪念那位勇敢智慧的妇女,就一直沿用这种猪槽状的独木舟。
我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觉得蛮好笑的,细想却觉得人性的善恶都在这个故事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人可以是贪婪的,也可以是智慧勇敢的。
就好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些在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一样,每一位都有爱与憎,好与坏。
这样看来人类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了解过自己了。
小河和小诗还在争论究竟丽江哪个地方更甚一筹,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他俩日常就喜欢拌嘴。
“严哥,你说呢,哪个地方更好玩一点。”张尧尧突然问到在旁边看书的严睿。
严睿一直看着书,没抬头,似乎想也没想:“玉龙雪山。”
“嗯,为什么呀?”
“我和我爱人去年在那里相识的。”严睿抬头看向我,噙着笑。
张尧尧突然盯着我,原本灿烂的脸瞬间灰了下去,似乎懂了什么,又不好发火,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提着行李上了滴滴车。
我只觉得无奈,朝小诗和小河耸耸肩,很多事情只能是单向发展罢了。
我和严睿确实是在玉龙雪山认识的。
那已经是我到云南的第二天了。
一大早我就起了床,赶上了最早一班从丽江市区到玉龙雪山的专线大巴。
在大巴上就可以买票,倒是方便得很。
早餐在不透风的大巴里不能吃,我就一直揣在背包里。
外头感觉很荒僻,建筑物也甚少,公路两旁杂草灌木丛生。四面是群山,云雾缭绕不改青山巍峨,我随手拍了两张,实在抵不住困意就闭眼休息了。
很快就进入了景区,乘雪山索道一路从3356米处到达4506米,接下来的登顶之路需要自己走台阶上去。
抬头向上望,天气不好,雾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山,其间一条栈道隐入,星星点点的是上山的旅人。
我穿着自带的羽绒服倒也不觉得多少严寒,也没有强烈的高原反应,只是走几步路就感到累,需要坐在栈道旁休息。
我自嘲我这懒于锻炼,英年早虚的身体,我登山的速度都快和一伙拍婚纱照的差不多了。
不过我是一身轻,人家新娘子还拖着厚重的裙摆,摄影师还扛着几斤重的设备,比不得比不得。
每次我停下来的时候就看他们拍照,有趣地打量这一行人。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严睿。
寸头,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五官立体,很帅。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任何波澜,任何的灵动,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我想起了义山的那句诗——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当时那一群人中我只觉得严睿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止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后来据严睿说,那次是他发小特地跑云南来拍婚纱照,他是尽宾主之宜,当了好几天的免费导游。
他其实察觉到了我一直在看他,只觉得我很特别。
很少有女孩子是一个人来爬玉龙雪山的,还是体力这么不好的,休息的时候还吃起了小笼包。
往上走终于看见了雪,那是顶峰的雪,常年覆于岩石之上,笼罩在浓云之下,鸟雀了无痕迹。
冰魂雪域冢,萧风劲舞。栈道这头热闹非凡,来来往往是匆匆人生过客。
雪山那头是苍雪的寂静,雄浑巍峨。
4680米登顶,我望向四面的雪山,冷峻圣洁,离救世主很近很近。我也不是难过,就是想大哭一场。
哭八年青春的浪费,哭二十余年的一事无成,哭我遗失的乐园,哭一切想哭的东西。
人是需要发泄情绪的,可到后来我却怎么也止不住了。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成功登顶的喜悦氛围中,我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能感受到大家奇怪的视线,却没有一个人会来安慰一个素未相识的人。
就像是老人摔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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